打了个酒嗝儿的张衍此时已然站起身来,一边向外走一边道:“你说的这些掌门师兄已经命人去安排了。”
行至门口处,脚步微微一顿,张衍又回头看了魏阳一眼郑重道:“虽然我同掌门师兄怀疑对方极有可能已经潜入了大河城,不过也只是一种猜测,或许对方还真的就藏在城外某地,所以说你们此去都给我小心着点。”
听得出张衍话语之中的关心爱护之意,魏阳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冲着张衍的背影拱了拱手道:“师兄放心便是,小弟会小心谨慎的。”
夜幕降临,街边的杜家食肆之中,忙碌了大半天的老板杜五正一边收拾桌椅碗筷准备打烊一边承受着自家婆娘的唠叨。
“你说你,白日里祈福的时候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将那么一根珍贵的香烛给了那人,要知道那么一根香烛便价值一两银钱,咱两儿累死累活干上三天也才能挣来那么一根香烛的钱。”
说着老板娘杜氏眼见自家男人只是埋头收拾东西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不禁急道:“我可告诉你,你这见不得旁人疾苦动不动便往外散财施舍的性子你可得给我改了,再有下次我可同你没完……”
听着自家婆娘的唠叨,杜五不禁咧嘴一笑,嗯嗯应了两声算是做了回应,似这样的唠叨他已经听了无数遍了,别看自家婆娘这会儿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可是每次他真的往外施舍东西的时候,当着外人的面,她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反对的话。
“老板!”
夫妻二人正准备将门板合上,忽然就见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处,借着灯火杜五夫妇一眼便认出来人。
“咦,是小兄弟你啊,这会儿前来,莫不是有什么事吗?”
站在门口处的不是别人,正是不知不觉之间又走回这里的黄淮。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时分,想到这一日之间的际遇,黄淮仍然是忍不住为之心情激荡。
如今来寻杜五,自然是为了报答白日里杜五赠其香烛之情,这大半天黄淮多少也听先前那些得了赐福之人的言谈。
果如他所猜测的那般,当时若然没有杜五赠给他的那根明显不俗香烛的话,恐怕他也会如一些没有准备的人一般,只能分润寥寥无几的赐福,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得了极大的好处。
甚至黄淮也已经打听出那样一根香烛至少价值一两银钱,而一两银钱在这大河城中已经足够一个四口之家十天半个月的普通开销了。
他白白承了杜五人情,甚至白嫖了人家一顿饭,这要是没有什么回报的话,让他情何以堪。
看着杜五夫妇二人,黄淮当即便自怀中取出一个差不多核桃大小的银元宝递给杜五道:“白日里承蒙老板赠以香烛,才让我没有错过上神赐福的机缘,这是一点心意,还请老板收下。”
看着被黄淮递过来的银元宝,杜五先是一愣,随即便摇头道:“不过是区区一根香烛罢了,算不得什么值钱之物,小兄弟孤身在外,须得有银钱傍身,这银子杜某是万万不能收下的。”
方才还一直唠叨杜五的杜氏这会儿也是摆手道:“都说穷家富路,出门在外不容易,小兄弟快将银钱收好。”
显然夫妇二人都看到黄淮身上背着的包袱,又见其没有什么同伴,所以猜测黄淮是一人出门在外。
眼见二人坚持不受,推搡之间甚至引来一些经过的路人的关注,杜五夫妇见状将黄淮引进店中,明确表示不会接受黄淮给他们的那一锭银子。
黄淮稍稍沉吟一番将银子收起,然后从包裹之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镜子递给杜氏道:“既然两位不肯收下银钱,还请务必将此物收下。”
来这一方世界的时候,黄淮也算准备充分,一锭银子,一个金镯子,一面不大的玻璃镜,自寻真观厨房之中拆出来用黄纸包裹好的一袋食盐、一把约莫几十粒的冰糖,再加上一串人工养殖的顶好的珍珠,东西虽不多,如果说是放眼九成九的古代世界,也可以说得上皆是价值不菲之物了,足可应对绝大多数的情况。
“咦,这是大河门万宝楼售卖的琉璃镜吧,这么巴掌一块得几两银子呢!”
杜五夫妇显然是见过玻璃镜的,所以对于黄淮拿出的玻璃镜并没有显得太过吃惊。
黄淮闻言心中一动,看来这方世界已经有了玻璃出现,甚至已经能够正常售卖了,虽然价值如他预期之中所想价值几十上百两银子,却也算是小有价值。如果他是奔着吃两界差价赚钱的话,单单是玻璃镜这一样也足够让他赚的盆满钵满。
杜五白了正一脸期待的看着那一面镜子的杜氏一眼,向着黄淮道:“小兄弟……”
只是这次黄淮却是不等杜五开口,直接将玻璃镜放下转身便走,出了店门道:“区区一面琉璃镜罢了,相比杜兄相助所得上神赐福又算的了什么,两位若是不收下,岂不是让我心中难安。”
等到杜五夫妇反应过来的时候,黄淮已经快步走远,身影消失在夜色当中。
夫妇对视一眼,杜氏一脸喜爱的摩挲着琉璃镜向着杜五道:“这位小兄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