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唐右相,正在卖力的扫清政敌,收拢一大批可以办事的人。
以洛阳含嘉仓为引子,这一波可以像割麦子一样割去一大批非己方派系的官员。
含嘉仓缺粮是一定的,因为这些年拼命往长安输送粮秣,含嘉仓只怕已经空了大半。要不然,李林甫不会想着给河北加户税的事情。
近期幽州节度使方有德上书说,幽州边镇不稳,需要截留河北的部分粮秣以为军用,他想为朝廷经略辽东,开疆拓土。
李隆基大悦,已经下令除了沿着永济渠的六个河北所属州需要供给粮秣送往洛阳外,其余的河北各州县全力保证幽州边镇的粮秣供应。
此外,方有德还为乌知义求情,说他知兵事,老成持重,希望朝廷不要在任期未满的情况下无故撤换节度使。
可以想见,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怕乌知义已经沦为方有德的狗腿子了。幽州边镇两个藩镇的联合行动,似乎已经在酝酿之中。
当初,洛阳地区屯粮的事情是裴耀卿在办。如今可以利用含嘉仓空虚的借口,清洗掉裴耀卿的余党。
这些人有没有责任呢?
如果按照常规来说,是没有责任的,因为他们也卖力的在运粮了,含嘉仓也曾经是满的,只不过粮秣被运到了长安而已。
但对于李隆基来说,他要的不是做事的过程,而是办事的结果。现在他需要含嘉仓有粮秣,而那些人却不能满足,这便是原罪!
皇帝是任性的,常常是不讲道理的。
李林甫便是深谙此道。
“杨玉环上位,此事你以为如何呢?”
看着郑叔清不说话,似乎是在沉思,李林甫很是随意的问道。
“啊?属下不知道啊这样的事情,不过寿王肯定没办法当太子了吧,此乃人之常情。”
郑叔清很是犹疑的说道。
李林甫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这件事其实连傻子都可以看出来。李隆基把杨玉环夺走,然后再立寿王为太子,这踏马不是纯粹给自己添堵么?
“圣人近期设立花鸟使,命雷海青担任此职务,然后出长安到全国各地寻访美女,搜罗到长安以供圣人娱乐,此事你觉得与杨玉环有关系么?”
李林甫又问了一个郑叔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
“圣人要那么多美人……忙得过来么?”
郑叔清疑惑问道。
李林甫被他的话给逗笑了,摆了摆手说道:“这种事情岂是你要操心的。本相以为,这或许是圣人的暗度陈仓之计,未来杨玉环为贵妃……只怕不可避免了啊。”
他忍不住感慨说道。
今年春天的时候,李隆基一日杀三子,那时候寿王李琩是多么意气风发,似乎下一任太子就是他了。
结果如何?
母亲武惠妃离奇病故,王妃杨玉环被老爹李隆基强行夺走,怎一个惨字了得。
人生的大起大落的,真是令人不胜唏嘘。
“那,右相要向圣人举荐新太子么?”
郑叔清小声疑惑问道。
这话把李林甫给问住了。
太子乃国本,别人可以不过问太子是谁,也不用管要不要立太子。但是,唯独担任了右相的李林甫不可以。
当初张九龄站在太子李瑛那边,并不是因为他觉得李瑛有多么英明神武。而是因为他是右相,要为国家负责。
按照儒家的观点,太子是国本,张九龄就必须管。
可是现在,这个问题轮到李林甫了,他要怎么办呢?
“如果要举荐,你以为举荐哪个皇子为好?”
李林甫故作轻松问道。
“圣人无嫡子,而忠王(李亨)年长,未来必定为太子。只是举荐谁为太子,那是右相定夺之事,属下岂敢妄言啊。”
郑叔清小心翼翼的说道。
李林甫眼睛一亮,随即赞许点头道:“你所言不虚,自从夔州回来以后,办事颇为妥帖。那本相现在就问你,要是让你操办此事,你会举荐谁呢?”
这我哪里知道啊!
郑叔清急得要哭了,连忙躬身行了个大礼,惶恐说道:“这个属下真的不知道,并非是有意欺瞒右相,属下岂可胡说误了右相大事!”
“明白了,此事务必保密,绝不可对外人言。”
李林甫微微点头说道,他也感觉,郑叔清似乎不是权斗那块料。
心里想着谁会当太子,几乎每个大臣都会猜,郑叔清猜出来也无所谓。但心里觉得是一回事,向李隆基举荐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右相放心,属下的嘴巴很严。”郑叔清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去吧,到了洛阳,多看少说。”
李林甫大手一挥,示意郑叔清快滚。
等后者离开宅院后,李林甫这才陷入沉思之中。
太子乃国本,说的并不是下一任皇帝一定得由太子转变而成。
不说其他朝代,就说大唐。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