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变得古怪,前两次还好,无碍于陛下也,可这一次不同啊!
大凶之兆,兵戈之事,岂可乱言之!
他这一颗大好头颅,还想在自己的脖子上,多待一段时间嘞。
“老监正,但说无妨,朕赦你无罪,今日在场的老少爷们儿,皆可畅所欲言。”
唐王李仲易不知何时,来到了羽林军的封锁线外,随着李仲易挥手,羽林军让开了路。
许世躬身行礼道:“见过陛下、王后娘娘。”
老监正领着弟子,小宋行礼后,爬到了坑边,看着那一颗焦黑之色的巨石,言道:“陛下,请恕臣妄言!”
“据家史载,两千三百年前,那个时候统治着这片土地的国,还叫做‘乾’!”
“那年冬末,风雨飘摇,有天象曰;‘七日己已夕,有新大星并火’”
“荧惑为勃乱,残贼、疾、丧、饥、兵。反道二舍以上,居之,三月有殃,五月受兵,七月半亡地,九月太半亡地。因与俱出入,国绝祀!”
“为王崩之象,人世间观星台,依仪轨而寻,皆可观测之!”
“有火流星坠于长安城东山谷之内,所指之这已然明了!”
老监正用尽了最后的勇气,将自己家史中所记载的那些文字一一说出。
他那位老祖宗当年大抵也是说出来了,可是照样还是人头满地打滚。
冬末北风呼啸而过,有着洞玄境界傍身的老监正,不停地打着哆嗦,任凭是自家弟子,给皮上了袄子,也顶不住啊!
宋通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娘嘞!
宋通想到会是一件,捅破天的大事,可是从未想过,这一次真的是捅破天了,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王后夏天秀眉紧皱,看着神情严肃的唐王李仲易,满是关切的说道:“陛下,天象而已,况且有夫子在啊!”
闻言老监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饶道:“臣,死罪,死罪,死罪!”
宋通愣在了原地,那青年想过去搀扶,却被司马公一把推开。
李仲易看着满是担忧的夏天,轻轻拍着夏天的后背,说道:“是啊!”
“不过是天象而已,之前的夜幕遮空、前不久的火流星,绕长安亦复如是啊!”
“司马监正,朕何时说过要治你的罪了,伱这观天象的功夫不到家,不如交给宋通好了。”
“朕,允你归乡,明日朝堂上,你上个乞骸骨的折子!”
李仲易清楚这个老货无罪,只是惹出了不小的乱子,钦天监的监正啊!
能为大唐的百姓,预知些灾害即可,看得太清楚了,扰得唐国上上下下不得安宁。
司马公从带着温度的大坑边爬了起来,满是欢喜的说道:“微臣谢过陛下!”
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多年,终于还是熬到了,返乡间的时候,也不知老家村口的那颗桃树还在否?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能有一徒养老送终,也算是昊天眷顾了。
小宋虽然于观星一窍不通,可钦天监供奉不少,到了甲子之年,他方才明白,难得糊涂真好啊!
老监正一行三人,退出了巨坑附近,退到了外面等着!
面对这一块焦黑,还闪着星星火光的巨石,一时间竟无人敢于上前。
因为恐惧,所以不敢!
“阿弥陀佛!”
黄杨大师,宣佛号而来,说道:“陛下,天象异变,钦天监无罪呀!”
“这颗黑色巨石,自天上而来,那么理应见一见其真面目!”
他出身悬空寺,因他身份的缘故,自幼渡过不少典籍,对于那颗荧惑星,亦有所了解。
长安城中不少朱紫门户,亦是遭了火流星之灾,只是只是些许碎片,这里的火流星才是正主。
国师李青山面色苍白的看着,那巨坑中的焦黑巨石,心里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李青山的那一头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一黑一白两颗棋子,自李青山手中脱手而出,悬于半空之中。
颜瑟一把抓住了李青山的手,说道:“窥天之能,预测此天象,把你耗死了,也看不到,你以为你是天谕吗?”
人世间各家修行宗派,虽然都或多或少的有着,窥测未来之事的法门。
可皆是窥测者,皆是不得寿终,唯有天谕大神官,得昊天神的眷顾,得以侥幸存活寿终。
李青山皱眉道:“师兄啊!”
“荧惑守心,你我皆是道门中人,应知其准确非是妄言,司马公亦是家学渊源,可追溯至神殿初创时。”
“唐国,不可乱啊!”
因之前种种陛下或许对他产生了疑惑,可他仍旧热爱着唐国,哪怕是寿尽,也是在所不惜。
颜瑟淡然道:“慌什么,有夫子在,怕什么!”
“你如果今天死在这儿,你可就看不到,这天象被破的时候了,司马公那老头,经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