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亦有大痛苦,书院后山的诸位先生,自然不会在意那样的痛苦。”
“可在渺渺人世间,仅有十几人,能够坦然的面对生死。”
“所以,修道而行,是为了平静,寻找到在面对,死亡时的平静。”
“登神而行,那么便永失真道!
这便是他如今的修行,修行不是靠着强横的修为境界碾压,当然强横的修为境界,亦是必须之物。
因为在传道的路上,并非是所有的人,都会安静的坐下来,听你传道。
所以自然需要,修为境界傍身,如此方才会有人,安静的坐下来,听从你讲述,你所明悟的道、理!
陈玄看着很是狼狈的叶苏,说道:“你已然近道,没想到你在,修道的路上,竟然比观主,看得还要远。”
“若是你登神而行,必然能够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诚然,登神、长身,是一场诅咒,可是若是能,承这般诅咒,而不改初心。”
“那么,跳出如此诅咒之后,必然能依道而行,成就一番功果。”
道门知守观天下行走叶苏,是他在此方天地间,看到的最是向道而行的那个人。
叶苏,离道不远矣!
叶苏摇头道:“可那不是,我想要追寻的道。”
“道在脚下,亦在路上,而不在陈真人,所编织的天界之内。”
“叶红鱼选择了,自己所选择的结果,作为兄长,我感到很是欣慰。”
“陈真人,若是我现在,选择了登神而行,那么我便再也不是,那一个道门知守观的天下行走,亦不是那一个敢于舍弃一身修为境界,传道的道人了。”
“从没有哪一位神灵眷顾于我,所以自始至终,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道人。”
而后叶苏朝着,人世间的飞去,许是想到了什么,叶苏以天下溪神指,切割下了一块铁陨石,背负铁陨石,朝着人世间而去。
陈玄站在那一轮明月的背面,看着逐渐清晰的人世间,说道:“若是你选择,登神而行,那才是人世间的一大损失。”
渡此界易,可是渡此人世间的人心,却是难上加难,人心向背而行。
世人皆是追求名利,并无过错,可是求,却是跪求,却是再也放不下。
贪嗔痴,难消,六毒皆存。
唯叶苏,敢于传道而行,掀起人世间,这一场肃清,人世间风气的传道。
这注定是与,尚未曾受到限制的人世间意识集合体,发出了挑战!
——
人世间,长安城,南城,太平小道观内。
同样是一袭青衣的小道童张角,举目四望看着,遮挡住了那一轮大日的明月,说道:“青荷姐,人世间,真的就该,如此吗?”
连日奔波的青荷,看向了东面,即便是在人世间第一强国的都城之内。
在连日来的酷暑后,亦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以一人之力,又能够救得了多少人呢?
粮食、水,就是人们,生存下去的希望,唐国并不缺少粮食,只是无人会将那些粮食,送给那些,满目疮痍的灾民。
唐天启十九年,十月,深秋!
大日凌空,酷暑难耐,大地干涸,有灾民,涌入长安。
青荷满是疲惫的说道:“这人世间,不应如此,可人世间,如此走过了很多年。”
道童张角问道:“青荷姐,很多年,是多少年呢?”
面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张角,青荷无奈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少年。”
道童张角听着,耳畔那大雁塔寺的钟声,说道:“青荷姐,这人世间病了,可是真人却,没想着要医治,这人世间的病。”
“虽然能够明白真人,医治人世间,先需医治天地的道理。”
“可是,我还是觉得,人世间不该这样啊!”
人生病了就要治病,表症就要慢治,里症就要用虎狼之药,天地亦复如是也。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真人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他既然,接任了太平观的观主之位。
那么他便有责任,医治这生了一场大病的人世间。
道童张角,走到房间内,打包了个包裹,拿着一根枣木棍,朝着太平观的门外走去。
青荷看着,做出了这副打扮的张角,问道:“张角,你要去做什么?”
张角扭头看着青荷,说道:“真人留下的道经里面常说,要不敢为天下先。”
“可咱们这座道观的匾额上,写着‘太平’二字啊!”
“医治人世间,为人世间开太平,本就是我要做的事情。”
青荷连忙阻拦道:“你忘了陈真人交代的话了吗?你年纪尚小,需要等些年头后,才能去实现你的理想。”
道童张角,看着满是沧桑的青荷,说道:“青荷姐,我没有违背真人的话啊!”
“我只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