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象,从松树下走了出来,来到了太虚观的台阶前。
“呸呸呸!”
洪洗象不停地吐着,口中的松针,这北椋王府的二郡主,脾气的确暴躁了些,跟大郡主相比,还是差了很多啊!
陈玄扭头,看着洪洗象,微微一笑,说道:“洪洗象,你莫非也想,尝一尝这长生丹吗?”
洪洗象连连摇头道:“陈玄,你怎么能够污蔑好人呢?”
“我是那种人吗?我会贪墨,你给北椋王府的聘礼吗?”
开玩笑呢?
什么长生丹,就算是他王师兄,嗑了陈玄的那一梦浮生丹,都得沉迷于梦境之中,难以解脱,何况是他呢?
这破浮生一梦丹,就是给那位北椋二郡主准备的啊!
除了那位二郡主之外,谁吃了那一梦浮生丹,谁就得倒霉,而且还是倒大霉。
徐凤年看了看徐渭熊,笑嘻嘻的说道:“二姐,我是那种人吗?徐骁你要是敢让,我吃了谪仙人给二姐的聘礼,小心本世子揍你。”
他不是那种人,不就是多活一个甲子吗?多活一个甲子,真的有那么好吗?
在他看来,就是徐骁想要自己吃喽,好让他老死在,世子殿下的位子上。
徐骁不再看向那一粒丹药,他说道:“渭熊,这是陈真人给你的聘礼,自然该你收着。”
“另外,北椋王府的嫁妆,不日也将抵达这武当山上!”
他徐骁的闺女,岂能在这武当山上受了委屈?
平心而论,他并不想让,渭熊吃下那一粒,所谓的长生丹。
无他,实在是这位谪仙人,答应的太过于爽快了些,以至于李义山,所安排的那些手段,都还没用嘞。
徐渭熊见此,也是毫不客气,径直走到了陈玄身旁,接过了那一粒丹药,凑到了陈玄耳侧,用传音入密的法子,说道:“我知道,谪仙人不放心我,所以这丹药,想必是牵制我的手段。”
“若是我不吃了这丹药,恐怕谪仙人,也不会安心!”
“那么,我这就安了,谪仙人的心。”
这位谪仙人的心不安,那么北椋王府的心便不会安,北椋王府的心不安,凤年在未来接管北椋的时候,便会遇到诸多麻烦。
昔日的道教祖庭,吕祖所创立的宗门,又岂是那么简单?
只是不知这丹药,究竟是何等的毒丹!
陈玄亦却是坦然笑道:“多虑了,丹是长生丹,自然有长生之妙,采集天地元气,天地灵根,以八卦炉,就九宫八卦位,又以三昧真火煅烧,自然是长生妙法丹!”
丹好,人也好,用的地方,更是再好也不过了。
在看到徐渭熊,吞下那一粒,长生丹后,徐凤年总算是送了一口气。
洪洗香则是,叹息道:“陈玄,我就先走一步了,我以后就住在,大莲花峰上了。”
“小莲花峰,就让给你们夫妇了。”
一粒长生妙丹入腹中,自然是要一梦浮生。
浮生一梦过后,那位北椋王府的二郡主,究竟是否会,继续与北椋王府,相安无事,本身就已然是一种奢望。
“太上曰:‘福祸无门,唯人自招!’”
“.”
洪洗香倒骑青牛,唱着那太上感应篇,下了太虚观,往大莲花峰而去。
徐骁眼皮直跳的看着,那倒骑青牛的洪洗象离去,大女儿虽然远嫁了江南,但是他那大女儿,明显跟这倒骑青牛的道人不清不楚,只是这洪洗象实在是,太不成器了。
徐凤年看着洪洗象远去的方向,不禁骂道:“这小牛鼻子,也太怂了些,连下山也不敢,实在是太不成器了些。”
“他对得起,大姐吗?”
陈玄平静的说道:“太上曰‘大器免成!’洪洗象日日解签,若有下山的那一刻,必然是石破天惊,引得九天颤颤。”
五百年前的散人吕洞玄,五十年前龙虎山的齐玄帧,今时今日的武当山洪洗象,或许对不起很多人。
但是唯独,对得起那一袭红衣,寻常人物,能够看破一次,胎中谜就算是,了不得了。
可洪洗象,已然转世数次了,次次堪破胎中谜,下山只是时间问题,若是洪洗象,吃了他的一梦浮生丹。
说不定现在,就能骑鹤下江南。
徐渭熊言道:“夫唯不争,故天下莫之与能争!”
“洪洗象,或许就是武当山,气运绵延的希望。”
从上阴学宫内,秘传的望气术来看,武当山洪洗香的气运绵延,丝毫不逊色于,上阴学宫内的老前辈们了。
而这位谪仙人陈玄的气数,她根本看不透,仿佛在陈玄身上,笼罩着一层迷雾一般。
“哈哈!”
徐骁言道:“只是,苦了我那大女儿啊!”
话虽如此,可那句从江南,将徐脂虎接回来的话,这位北椋王,却是没有说出口。
徐骁拽着徐凤年,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渭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