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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成了权臣父子白月光 敬茶

中转了好几圈,最终狠狠咽了下去。

陆承平生难得服软,这次居然是为他十五岁的继母,居然是因为他怕这话说出口,会看到他继母毫无预兆的眼泪!

陆承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他用仅存的理智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敬茶?可以。”

“但让我管这个女人叫母亲,想都别想。”陆承的声音冷硬又凶狠。

唉,短短时间内,就从“夫人”降级到“这个女人”。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纪明意到底觉得郁愤。

她轻轻嘟嘴,眼睫上挑,美目圆睁。

陆纨深知自己儿子桀骜的脾性,也晓得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的道理,九郎愿敬茶已是少见的让步了,至少他接纳了纪明意成为家中一份子。

至于再如何想法子让他承认她女主人的地位,大可徐徐图之。

陆纨看了眼他的贴身长随长天,长天忙倒了一盏茶递给陆承,恭敬地说:“公子爷,请。”

陆承今日着件湖蓝色的丝缀,腰间系着一条清白玉带,小小年纪已是俊眉修目,一副富贵公子的派头。

他缓缓地上前几步,将手中的茶水不甚规矩地掷到了桌上。

“喝茶。”走到纪明意跟前,他不带感情地冷声说。

陆承这一掷使了力气,滚烫的茶水难免飞溅了好些出来,崩到他右手的手指上,将他的指腹浇得赤红。

陆承毫无所觉。

倒是纪明意叹着气,她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

柔软的丝绢被白嫩的小手捏着,不急不缓地伸到了陆承眼前:“擦擦吧。”

陆承那几根被烫红的手指无法克制地动了动,他屏息问:“什么?”

“擦擦。”纪明意目光直勾勾地指向他的手指,她低声重复。

这刻好似一触即融的初雪,明媚又短暂。

陆承像只渴水的鱼,他鬼使神差地接过帕子,和纪明意四目相对。

对着光影,纪明意的脸色白腻,俏眉弯弯,委实是个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像只皮毛光亮而又张牙舞爪的小雀儿。

陆承强制自己低下头去。

却见下一刻,纪明意又从怀中拿出一块丝帕,亲热地递到了陆纨手上。

她嘴上的唇脂搽得红扑扑地,用与和方才完全不同的亲热语调,甜腻清亮地说:“郎君也擦擦汗。”

陆承身姿挺拔地站着,听到此浮花浪蕊之语,他登时冷峻地将手中丝帕丢回给纪明意,他的眉梢眼角都聚集着年轻叛逆的气息。

陆承咬了咬牙说:“夫人的这份好意留给我爹,我消受不起。”

说罢,他再不留恋,转身就走。

“九郎。”

陆承脚步微顿,叫住他的人是纪明意。

纪明意说:“你敬了茶,可我的见面礼还没有给你呢。”

言罢,随即有小厮将纪明意先前备好的东西抬了出来,太平因为看见纪明意被这样轻视,所以没好气地介绍道:“这是我家太太早年从徽州得来的文房四宝,公子是读书人,正合一用。”

陆承听到“读书人”三字时便冷漠一笑,他头也不回地说:“读书人是我爹,我算什么‘读书人’。”

“既然是给读书人准备的东西,这份见面礼也一道留给我爹就是。”少年的眸色很深,他低着眸,声音不辨喜怒。

陆纨淡淡道:“陆承。”

他鲜少会连名带姓地叫陆承的名字,一般这样叫,证明他难得生气了。

陆纨眼底有暗流涌动,他说:“回来坐下。”

听了这话,陆承却倔强地站着,眼角染了一丝可疑的红。一向鲜衣怒马、不可一世的少年,此时此刻颇显孤独地立在那里。

陆纨加重语气说:“回来坐下。”

父子俩像是角力一般,迟迟地谁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几息后,陆承侧过脸去,他墨玉般的眼睛没有一丝光彩,薄唇动了动,语气又轻又凉:“茶我敬了,见面礼我也收下。”

“还有什么吩咐?”

陆纨正色说:“晚上我与你母亲打算请五叔公夫妇过来用膳,他们终归是你的长辈,你收拾一下,准时出席。”

陆承喉咙一哽,艰涩地发出声“知道”,他一甩袖子,终于冷着脸大跨步离开。

陆纨沉沉地叹出口气,叹完后他又文雅地笑一笑,做出个抱歉的意思:“九郎桀骜不训,是我教子不善之故,让阿意看笑话了。”

他说话时好像总是这样子,温温润润的,即便发脾气也不会脸红脖子粗,是个完全出身于锦绣世家的斯文人,和脾气暴躁得像只村口大鹅的陆承一丁点儿都不像。

纪明意原先的确正在芥蒂少年突然转变后带来的冷漠和恶意,被陆纨这样一说,她不由温和地笑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里的兄弟多,也时常会吵架。”

“九郎早年丧母,缺少了极为重要的童年关爱,这府上没有个中间人在,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