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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太子有额娘后 天家

人。

有时候,允禵是真的不行了。

福晋就会撑着脸,侧躺在他身边,摆出一副“没用东西”的奇异表情。

这样小吵小闹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雍宁三年夏末。

余下三位阿哥相继大婚之后,才要开启郎情妾意、新婚燕尔的甜蜜日子,十四福晋已经先人一步,完成了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肚子里揣上一个。

倔驴十四爷经过一年的“调教”,这会子也不倔了,还试探着请示自家福晋:“要不要我在京师多留半年,陪陪你啊?”

对此,完颜氏翻起眼皮斜了他一眼。十四爷连忙伸出手,娴熟地接下了完颜氏吐出来的葡萄皮。

完颜氏问:“爷从青海回京也有两年多了吧?”

十四点头应是。

“听阿玛说,最近准噶尔又有些蠢蠢欲动了。爷不想着早些回去,将策妄阿拉布坦的脑壳子一巴掌扇飞了,总围着我转做什么?爷是能替我生孩子,还是能给我接生啊?”

十四爷:“……”

他就多余问这一句!

这事儿传到了四爷耳朵里,叫这位成日里冷着脸的黑面王爷也扬了扬唇角笑起来。很快,宫里头便也知晓了。

养心殿内,胤礽放下批折子的朱笔,笑得有几分幸灾乐祸:“罢了,朕瞧着他在京师也憋不住了。此番,便以年羹尧为四川总督,保障后路粮草药物供应;以允禵为抚远大将军,三路发兵,一举拿下准噶尔大军吧。最好,能叫台吉大策凌敦多布有去无回!”

雍宁三年秋末,允禵意外的得到了抚远大将军之位,率兵西征。

临走前,完颜氏终于舍得说句家常话:“等爷回来,孩子该能满地跑了。若是隔得太久,仔细他认不出阿玛,喊你一声叔伯。”

十四爷被闹得哭笑不得,挥挥手上了马:“他就我这一个阿玛,喊什么叔伯!乖乖养胎,等我回来。”

不知是不是为人夫、为人父的关系。

允禵这一仗,比预想的还要速战速决。雍宁四年初春,青海至西藏的雪还未完全消融,准噶尔便惨败逃走,大策凌敦多布中箭,死于战场之上。

十四爷兑现了自己“驱准保藏”的承诺,重新帮大清夺回了对西藏的控制权。

另一头,策妄阿拉布坦知晓了手下大将的死讯,心中怒火滔天,竟将主意打到了青海这里。他派人秘密前往青海,煽动蒙古和硕特部右翼首领——罗卜藏丹津割据叛乱。

等允禵从西藏折身返回,才知道大后方出了叛徒,阻断了他与年羹尧的联络。

十四爷骂道:“才走了个大墩布,又来个萝卜丹!管他什么萝卜什么丹,取纸笔来,我要传信给皇兄,弄死这个阻我回京的蠢货!”

军中众人:“……”

罗卜藏丹津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快马急报传信,没几日,京中便下了旨意,要四川总督年羹尧全力配合抚远大将军,内外夹击,平定青海叛乱。

是年夏日,允禵势如破竹,领军平叛之后,熊揍罗卜藏丹津一顿,押着人亲自送回了京师。

胤礽派了雍亲王前去城门外迎接。

于是,四爷就瞧见了归心似箭的十四弟,以及囚车里头揍成猪头的罗卜藏丹津。

四爷挑眉问:“你打的?”

十四爷嘴硬道:“谁叫他叛变大清,阻我回朝。四哥,你瞧过我儿子了吗?长得像我还是像福晋啊?”

四爷听他这话,就知道这小子揍人家多半是为了泄私愤。无奈看他一眼,道:“自己回去看。”

说完又补充一句:“别逗留太久,皇兄等着见你呢。”

十四爷如蒙大赦,早已打马跑出好远去,留下一句余音回响的“知道了”。

此番,年羹尧一同跟随十四爷入京述职。

四爷放走了弟弟,便与年羹尧一路同行,问了几句话。他觉着这人虽有本事,却是个野心不小的,须得提醒皇兄提防才是。

允禛不是个拖延的人,当日进宫后便提了此事。

胤礽听过他的话,显然有几分意外。

毕竟,他过去曾在梦中得见,四弟与年羹尧该是极近的姻亲,是最为倚仗的心腹才是。

胤礽笑笑:“年羹尧是康熙三十九年的进士,历任翰林院、侍讲学士,也曾入内阁。此番,驱准保藏之役他立下大功,可见是个难得的文武兼具之人。四弟觉着他何处不妥?”

四爷对着他毫不藏私,直言道:“野心过大,私心甚重,为人倨傲,恐不足为信。”

说完又补道:“皇兄若要用,还是将年家的女儿接进宫中为好。”

胤礽一脸严肃道:“这可不行呢。治国用人有无数种手腕,不是非要叫女人们充入后宫。朕答应了你皇嫂的事,便一定要做到。”

允禛自知失言。

事实上,他因为童年缺失,对感情之事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看重。而二哥二嫂之间的情谊,实在能抚平他心中许多疮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