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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太子有额娘后 结局

了!”

李瑾乔被这声音一惊,也慌忙奔来,跪到了床榻前。

赫舍里怜爱地回握住儿子无措的双手,另一手则拉着李瑾乔:“你们好好的,额娘就放心了。”

胤礽已经说不出话来,李瑾乔也哽咽道:“额娘这是说的什么话,不是说好了,要等着太子妃诞下孩子,咱们五世同堂吗。”

赫舍里笑着虚弱道:“五世同堂自然好,但能有今日,额娘已然满足了。”

她又扯着胤礽:“你还记着,从前你跟额娘说的云变成雨,水反为云吗?”

胤礽红着眼重重点头。

“树高千丈,叶落归根。我这些年静心礼佛,便也参悟到了你昔年说的话。等一切返本还源之后,雨雪霏霏,浮岚暖翠,任何一点生机里都将有额娘的影子。”她抬手抹去胤礽垂首落下的泪,笑道,“是以不必回头,额娘总在你身边的。”

胤礽想说自己从前都是胡扯的,他没有那么想得开,他还是想要额娘活着……但最终,他也只是胡乱点着头,不想叫人担心。

这些日子,赫舍里清醒的时候少之又少。先前瑾乔碰上了一回,她便吩咐了她许多后事。

这会儿工夫,她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只好喘息问:“我交代的事,你记着了?”

李瑾乔忙不住点头,握着她也掉了眼泪:“额娘放心,我都记着,也都会做到的。”

赫舍里便放心卸了一身气力。

她这一生为执念而来,却因此受到许多人的照拂相助,反而得了救赎。

——能来这一趟,真是三生有幸啊。

慈仁宫外,大雪纷飞,有将天地全都遮掩住的气势。这是初春时节的一场回头雪,好似长生天有感,要叫这世间苍莽一片纯白,为赫舍里的离去而同悲。

高台甬道清出的小路很快又被雪遮上了。

神龟蒙上了寿壳;

仙鹤冻住了双翅。

须臾,殿内遥遥传来一声蓄满了悲恸的哀号:“儿子,恭送额娘——”

随即是发着颤音的第二声,第三声。

片刻之后,慈宁宫内外跪倒一片,阖宫响起了满含诚挚意味的送灵呐喊:

“奴才(奴婢)恭送太后娘娘——”

雍宁十年初春,仁孝皇太后崩于慈宁宫,享年六十一岁。

*

赫舍里走了,乃是国丧。

胤礽对一应丧仪都没有做出特殊要求,唯有合葬之事,他专程发了话:“朕之生母——孝诚仁皇后绝非囿于宫闱之事的女子,可仿孝庄文皇后先例,不必与先帝合葬,置梓宫于先帝景陵之西,新建太后陵园。”

他心中很清楚,额娘对从前种种放下,只是为了放过自己,却不代表她愿意跟皇考合葬。

他们死后能各自安好,便是最好的结局。

太后陵园很快开始修建起来,没过三个月,景陵忽然起了一场大火。

胤礽得知此事,派了余豆儿亲自去看,等人回宫之后,表情却变得有些奇怪。

帝王近来心情不好,蹙眉问:“发生什么?”

余豆儿将兜里的一捧青杏递过去,垂首道:“皇上,火势不大,只是烧了一间饭房。那里头放着宫人们刚采摘回来的青杏,打量着做个杏子酱烧鸡……”

这就是余豆儿吞吞吐吐的原因了。

他打小在景仁宫长大,自然记得,从前阿哥为了娘娘栽过两株杏树,熬出的杏子酱配上鸡肉时蔬,是最得娘娘喜欢的了。

胤礽执笔的手一颤,垂眸看向那些青杏,沉默许久。

余豆儿壮着胆子问:“皇上,要不今日就用这菜吧?您有好些日子未曾好好用膳了,身子骨哪能撑得住啊。”

胤礽没有反对。

他终于停止用繁重的朝务麻痹自己,接过小豆子手中的青杏,就这么随手擦一擦,啃起来。

这些青杏显然还没全熟,一咬下去,整个口中都被酸味儿占满,刺激得他好像要掉下眼泪来。

他没避开小豆子,就这么狼狈地啃着青杏,一边红着眼将泪憋回去,一边点评道:“青杏都还没熟,是酸的,太酸了……”

额娘,太酸了啊。

余豆儿心中叹一口气,默默陪在主子身侧,想着这般倒不如发泄出来好受一些。

这件事之后,胤礽倒是愿意规律地按照一日三餐用膳了。

李瑾乔观望了数月,终于看到一点好苗头,直奔养心殿内,拉着胤礽去了慈宁宫花园。

这地方在长信门外头。

最后那段日子,胤礽只忙着侍疾陪伴赫舍里,倒是一次也没来过。他跟着自己的皇后入了大门,一路拐到临溪亭附近,才发现许多异样之处。

这园子本是给太后、太妃们赏景散步用的,如今,临溪亭周边却被种满了杏子树、茼蒿、辣椒树等等,每一样都是他小时候喜欢吃,也喜欢分享给额娘的。

李瑾乔看表情,便知晓他已经反应过来了。轻声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