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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太子有额娘后 遗诏

这件事交给了采捕衙门去查。

掌印太监周锐心中门儿清, 莫须有的事根本无需他去查探,只消顺着万岁爷的心意办就好。这样的差事他做过许多次,早已手到擒来, 这回却有些犯了难, 私下寻个空档找到了梁九功这里, 希望这位大太监能提点一二。

对此, 梁九功只回了几个字:“尽量拖着。”

拖到万岁爷再度冷静下来心软,或是皇后娘娘寻到破解的法子便可。

周公公顿时如蒙大赦,道谢之后疾步离去。

这道满含了迁怒,以及“钓饵”意味的圣旨一发下去, 即刻便引起了朝野震荡。

四阿哥和五阿哥他们是最早得到消息的,昨日在瀛台宴饮之后,几位亲王贝勒都连夜打马回了府邸休憩, 谁能料到这才过了一夜,南海竟然发生了如此大事。

四阿哥当即就要前往瀛台去为二哥求情。

赫舍里与胤礽却先一步料到了几位阿哥的反应, 派人早早来王府内传话。

“太子爷叮咛了,圣旨既然刻意提起求情者同罪并罚,就还请诸位爷耐下性子忍一时,莫要轻举妄动。如今还不知背后是何人陷害东宫, 若几位爷全都被处罚了, 到时候谁还会搭把手,为二爷说话呢?”

胤礽对弟弟们的性情早已熟悉, 知道这话一出口,他们就一定会耐心等待时机。

闻弦知雅意。

四阿哥薄唇紧抿, 阴沉着脸将几个兄弟通通留住, 不许再去瀛台。

稳住了大后方, 胤礽安坐于涵元殿内, 等着帝王的下一步动作。他想搞清楚背后到底是真有人捣鬼,还是汗阿玛的欲加之罪,等确定了这一点,再行接招也不迟。

毕竟,他还有一道从未用过的保命符。

胤礽这头气定神闲,没有丝毫慌乱。但他绝没想到,李瑾乔竟然去翔鸾阁求见了康熙。

这是李氏头一次利用太子嫔的身份,去做吃力不讨好的多余事。

她从前是那么怕麻烦的一个懒姑娘。不知何时,意识到太子每往前走一步都甚为艰难后,她也愿意勤奋一些,努力一些,去成长蜕变成一个合格的太子嫔,站在胤礽身侧,好歹帮他分担些许。

她从未想过成为东宫的女主人。

但的确肖想过,要堂堂正正站在胤礽的身侧,做他妻子,与他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此刻,李瑾乔终于得到了这样一个机会,大着肚子立在了康熙面前。

帝王斜倚在翔鸾阁的东次间榻前,右手边的绣凳上则坐着赫舍里皇后。他廖廖瞥一眼李氏,提醒道:“你可知朕在圣旨中已经言明,求情者同罪并罚?”

李瑾乔垂首:“妾身知晓。”

“既然知晓,何必还要来翔鸾阁闹腾这一出。往日太子夸赞你识大体,懂礼数,此刻朕倒是未曾瞧出半分。”康熙扫一眼李氏的肚子,以手虚握成拳,掩唇咳了几嗓子,“别站着了。无论事情如何,你如今好歹是太子嫔,是弘晳和乌那希的额娘,肚子里又还有一位皇孙,行事举止不可只顾私心,失了分寸。”

李瑾乔这一胎已经八个多月了,眼瞅着就要临盆,因而走到何处都已免了行礼。

她也不勉强自己,非要用下跪的方式来博取帝王的同情怜悯。

那应当不是太子想要看到的。

她扶着肚子立着,垂眸淡笑道:“妾身自知人微言轻,不敢妄议朝务,在御前求情。只是太子爷是妾身的天,也是孩子们的阿玛,妾身不能见到太子好端端在面前,实在放心不下。还请皇上开恩,允准妾身入涵元殿内,陪伴太子爷左右。”

康熙没想到,还有人上赶着要被幽禁。

帝王怔愣一瞬,便蹙起眉头问:“太子嫔的胎几个月了?”

赫舍里一直未曾插嘴,此刻自然而然接了话:“就要九个月了。”

“胡闹!”帝王有几分厌烦地看着李氏。幽禁不是什么享福的好去向,若是腹中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于东宫妃嫔而言,同样是大罪。

李瑾乔并不畏惧,只淡声解释:“皇上,宫中都不乏拜高踩低之人,瀛台伺候的奴才们更是如此。妾身相信太子是无辜的,但有些小人不然,若因此苛待了太子,皇上拳拳爱子之心,想来也是不愿见到的。”

康熙听进去了,竟有几分意动。

他虽然因为自己的心疾、救命的西洋药、以及越发无法掌控的儿子们生出几分怒与惧,但私心里,他不希望看到奴才们苛待儿子。

储君的颜面,的确也不该被宫人们践踏。

李瑾乔趁势,盈盈一福身:“妾身无用,但腹中的皇孙正是对太子爷最大的保护,还请皇上允准妾身入涵元殿服侍。如此一来,宫人们掂量着圣威,顾念着皇孙,自然也不敢轻慢了。”

康熙沉思许久,看向身旁的赫舍里。

皇后从今晨听到旨意起,就是这副神态。不见她生气,也不见她求情,就好像这件事情与她,与保成全然无关一般。

反而叫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