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进阵法里还受了伤又是什么?】
“本尊是故意为之。”帝江突然开口。
乐归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明白他这句话:“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他们在骗你,也知道根本不存在隐世的大能,但还是去了?”
“不信?”帝江反问。
【信啊,因为你就是这么一个无聊的人。】
帝江又是一声笑。
乐归一脸乖巧:“所以灭魂阵很厉害吗?”
“很厉害,”帝江勾唇,“每一个阵眼,都要用元婴以上修者的性命来填,而一个灭魂阵至少有两千阵眼。”
“听起来他们为了制服你这个邪魔……你这个盖世大英雄,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啊!”乐归极限切换用词。
“牺牲?”帝江重复一遍这两个字,眼底闪过一丝讽刺,“至少是自愿以身饲阵,才配用这个词,两千阵眼,可未必个个都是自愿。”
乐归顿时一阵恶寒:【不是自愿?那跟打生桩有什么区别,正义的化身怎么比帝江还畜生?!】
帝江翘起唇角。
乐归偷瞄他一眼,完全不懂他今晚的心情为什么这么好。
翌日一早,苍穹宫再次响起吹吹打打的声音,而在草坪上睡了一夜的某人也不见了,乐归伸了伸懒腰,突发奇想地看向橘子:“你能驮着我在低云峰上跑一圈吗?”
橘子:“……”
乐归最终也没能如愿,因为腰腰来了。
“药用上了吗?”她一来就问。
乐归含蓄一笑。
“你还挺厉害,那么多人想做的事都没做成,就你做成了,果然尊上对你是不同的。”腰腰赞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再坚持两夜,你就能成为整个无忧宫的女主人了!”
乐归配合地点头:“好的好的。”
第二个夜晚,帝江又来了,还是走跟之前一样的流程,先给橘子一巴掌,再吓唬吓唬乐归,生活无聊且没有新意,唯一不同的一点是……
“尊上,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乐归好奇。
帝江扫了她一眼:“嗯,伤势加重了。”
“好端端的伤势为什么会加重啊?”乐归不懂。
帝江盯着她看了许久,反问:“是啊,为什么会加重呢?”
【大哥,我在问你。】
帝江懒散地闭上眼睛,似乎不打算再说话。
乐归索性也不再问了。
第二晚也平稳度过,转眼就到了第三晚。
“……尊上,你确定不用看医生吗?”乐归看着他的脸后,一时有点惊悚。
帝江懒倦地看她一眼:“本尊怎么了?”
“要不您照照镜子呢。”乐归虚心提出建议。
这人皮肤本来就白,现在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偏偏唇是红的,呼吸孱弱,眸色无光,在这样的夜晚看起来就像一个美艳的……厉鬼。
厉鬼本鬼淡定反驳:“本尊好得很。”
话音未落,唇角流出一道殷红的血迹。
乐归:“……”
帝江抬手擦了一下,看着手指上突然多出的血迹,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随即脱力一般单膝跪地,一时间咳得惊天动地。
乐归都吓傻了,犹豫三秒后上前扶住他:“你你你怎么了?”
“本尊没事……”帝江低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又咳出一口血。
“你看起来……真不像没事的样子,”乐归有点紧张,“要、要不你试试打坐调息?”
帝江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正要开口说话,橘子突然警觉地跳到了草丛后。
看着它熟练的动作,乐归心里咯噔一下,下一瞬就看到草坪上多了几十人,带头的正是她在无忧宫交到的第二个好朋友,腰腰。
她一身仙门弟子的弟子服,平日总是垂下来的麻花辫拆了,扎成了高高竖起的马尾,脸也和之前有了微妙的不同:“魔头,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帝江靠在乐归身上一言不发,倒是乐归下意识问了句:“腰腰,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腰腰一顿,刻意无视了她,看向帝江的眼神里恨意滔天:“当初你伤我父亲道心,害得他修为尽失自戕而亡,我在无忧宫卧薪尝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亲自找你报仇。”
帝江总算抬起了头,还在发懵的乐归对上他的视线,当即就要扶他起来,结果这货从跪改坐,直接靠在了她的身上。
乐归无语:【……把我当橘子用了?】
“你父亲是谁?”月光下,帝江面色苍白如纸,却依然淡定从容。
腰腰闻言,一时恨意翻腾:“望天宗长老遇平生!”
“唔,想起来了,”帝江靠着乐归,仿佛闲话家常,“他不是被赵无忧杀了吗?跟本尊有什么关系?”
“你胡说!”腰腰勃然大怒,“宗主与我父亲情同手足,我父亲离世后更是将我视作亲生女儿,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视作亲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