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麦发芽,就是怀了男婴。这是古埃及传下来的奇妙孕检法。”①
那位孕妇问:“如果都没有发芽呢?难道我还生不下孩子了?!”
摊主立刻摆手:“不不不!如果都没发芽,您可能怀了双胎,是一男一女。”
莫伦听着觉得耳熟,以前在《柏林医学莎草纸》上读过类似记载,古埃及有过这种利用尿液孕检的做法。
古埃及灭亡两千多年,居然有人重现所谓的“古法孕检”。
这种情况该怎么说呢?复古的生意,不只是21世纪有人做,19世纪照样有人做。
瞧着这对男女游客的衣着,两人不缺钱,还真就花10个先令买下了孕检袋。
莫伦听到孕妇说了一句。
“回家给马用。放到马厩里,测测小黑怀的是公马还是母马。”
莫伦:行吧,也挺有想法的。
继续朝前。
这一路不仅有摊贩兜售复古商品,也有各种广告。
像是牙科诊所的广告位,站着两位显眼包式的揽客员。
他们佩戴特别画风的面具——比脑袋还大的牙齿造型面具。
手里各举一块广告牌。一个写「J家牙科诊所,您最好的选择」;另一个写「从滑铁卢到南北战争,J家只选择最强壮的牙齿」。
“两颗牙齿”揽客员给过路游客分发传单。
莫伦经过,她多看了广告牌一眼,也被发了一张广告单。
要不说『查尔斯游乐园』会做生意,尽管园内不可能开出牙科诊所,但能出借广告位,又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能出得起高价门票的游客,去牙科诊所时更大概率能负担起贵价假牙。
莫伦多瞅了一眼广告牌,是对“强壮的牙齿”有了一瞬充愣,牌子上提到两场战争为什么会与假牙的好坏相关?
稍一回想,原主父亲经营牙科诊所时,拒绝使用人类牙齿作为假牙材料。
人类牙齿的来源无非是活人与死人。
这年头,活人像卖头发那样卖掉自己牙齿换钱,比起会再生的头发,卖牙更值钱;
死人的牙齿来源多是盗墓贼开棺拔牙,还有就是来源于阵亡战场的士兵。
莫伦瞧着手上的J家牙科诊所广告单,仿佛看到了无数疾病传染的方式。
出来走走是能长见识,这混乱的十九世纪啊!
莫伦本想把广告单投入垃圾桶,但还是收起来了。
之后有空,或能搞一个奇葩医学合集,这也算是物证之一。
当她来到舞台剧场馆售票处,还有九分钟演出开始。
运气尚可,剩余三张门票没卖掉。
她也不在意座位不在最佳观演区域,选了第五排的最右侧座位。
检票入场,观众席基本满座,买了票的基本都来了。
莫伦上到阶梯座位的第五排,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最右侧靠着台阶,出入很方便。
她环视一圈,观察四周的观众大致情况。
前面是一对情侣,后方是一家四口。左手边的位置却空着,那位观众还没来。
莫伦又扫视座位下方,确认空空荡荡没有古怪物品,这才缓缓落座。
一分钟后,一位男士走上台阶。
来人身高约一米八七,佩戴着怪奇的鸟兽面具。
面具下半脸是泛着冷光的尖利鸟喙,类似中世纪瘟疫医生面具;上半脸却是恶虎凶相,头顶两侧还竖着毛茸茸的虎耳。
男人的灰眸冷寂深邃。
望入这双眼睛,似闯入被浓郁大雾包围的深冬伦敦城。寒气入骨,难辨出路,一不小心就会迷失方向,成为城中亡魂。
两人目光相触。
麦考夫看到女人的矢车菊蓝色眼眸。
搭配着她佩戴的诡丽小丑面具,让这双眼睛更似午夜的静寂大海。看似风平浪静,一旦坠入其中,才会惊觉洋流汹涌,把人吞噬到尸骨无存。
深冬浓雾与午夜大海交汇之际,反倒生出一丝奇异柔情。
麦考夫迎着熟悉的目光,一步步拾级而上,在第五排的最右侧停下。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我的座位在您左侧。”
“您请。”
莫伦微微收拢裙摆,便于对方通行。
你一言,我一语。
开口说话后,两人更是百分百确定彼此是谁。
麦考夫入座。
此时,四周的灯慢慢暗了下来。还有三分钟,舞台剧即将开演。
两人有一瞬沉默。
这一刻,双方佩戴着面具相遇,很难不让人联想一些不能诉之于口的隐秘。
比如为什么不喜玩乐的人会选择来游乐园?比如为什么会收下雷斯垂德的谢礼,是不是与今夜蒙面游园条件有关?
麦考夫先开口,平静地打招呼:
“真巧,海勒小姐,在这里遇见了您。但也不算特别意外,是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