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有的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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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阳晟帝君出关,传令召见晚云灼。
墨无疾和晚云灼赶到众神议事的凌霄神殿时,在神殿门口,十分意外地看见了花流朱。
“他来干什么?”墨无疾一看见花流朱,登时不悦皱眉,心中警铃大作。
晚云灼也不知道,向花流朱投去询问的目光。
花流朱一身鲛皇紫纹黑袍,身姿挺拔,身上的少年气不知何时已彻底褪尽,初露鲛族首领的矜贵风姿。
眉目间,也不再有从前那股阴冷桀骜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不动声色的稳重。
他朝晚云灼走过来,无视她身边的墨无疾,微微倾身,同她说话:“此事涉及下界,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你放心,事情都安排好了,羊浊会处理。若有急事无法做主,她会立刻告知你我。”
晚云灼颔首:“好。”
此时,阳晟帝君传唤,她和花流朱一起走进凌霄神殿。
墨无疾摆着一副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紧随其后。
主大殿上,阳晟帝君端坐于帝君神座上。
那神座通体鎏金,长约两丈,宽约一丈,上面雕着精致的飞龙舞凤,四周萦绕着一圈灵气结成的莲花,看上去庄严而圣洁,不容亵渎。
阳晟帝君,眉目疏朗,长鼻厚唇,方正脸,看起来既严厉又慈祥。
他微微垂眉,扫过殿中三人,视线在晚云灼身上停留。
“你便是人皇,晚云灼。”
晚云灼抬袖行礼,清声道:“见过帝君。”
“吾已知晓你此行意图,上呈的证据也一并看过。”
阳晟帝君和颜悦色地向晚云灼点点头,语气严肃而不容置疑。
“流光神君,花银烛,的确插手下界事务,赐予花九戎以鲛魂军,传授莫紫微以傀儡丝。”
“你且放心,吾会将花银烛关押起来。”
晚云灼抿了抿唇,道:“帝君,只是关起来吗?”
阳晟帝君缓慢地撩了一下袖袍,语气无喜无怒,问:“你想如何?”
“花银烛在飞升之前,射杀了下界八只金乌,导致下界灵气不足,纷争四起。”
晚云灼认真地望着阳晟帝君,神色坚定,语气不卑不亢,说出自己的诉求。
“眼下,八只金乌陷入沉睡,须喂以仇人骨血,方得苏醒。”
“还请帝君做主。”
阳晟帝君没有立刻回答,眼皮下垂,盖住眼中情绪。
他沉吟片刻,缓声道:“其一,花银烛插手下界之事,罪不当诛,毕竟她不曾直接出手干预。”
“其二,射杀金乌一事,在千年前并非罪责,反而是有功。那时,十只金乌所产的灵气太过旺盛,而下界生灵却不多,于是出现灵气反噬现象。花银烛前去射杀金乌,这才有了大功德,得以飞升。”
“晚云灼,吾若是下令诛杀流光真君,无法服众呐。”
晚云灼眉头微蹙。
这几日原本平静如水的心绪,有了一丝起伏。
无法服上界的众,就不为下界主持公道了?
这是什么道理?
她神色不显,但眉间已浸上一丝愠意。
还没等她开口,花流朱抢先一步说话了:“帝君,花银烛虽是我鲛人先祖,可她插手下界事务,引起动荡,差一点就打开幽墟封印,毁了下界。”
“还望帝君能将其血肉献与金乌子,丰沛我下界灵气!”
阳晟帝君瞥了一眼花流朱,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冷笑一声:“你倒是会大义灭亲。”
“依我看。”
突然,一旁的墨无疾开口了。
“帝君说的不错,花银烛罪不至死;至于那金乌子,有一位还活着,只是无法产出灵气;不如令她来上界,修养一段时日,或可恢复能力,再重返下界。”
阳晟帝君满意地点点头:“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花流朱皱眉。他本想反驳,但侧头看了一眼晚云灼,见她没有出声阻拦,于是犹豫了一下,到底不敢妄动。
“玉衍,那这件事,交由你来办?”阳晟帝君笑容可掬地望着墨无疾。
墨无疾则散漫一笑,推脱道:“玉衍神力损耗太多,有心无力,还望帝君另择他人。”
阳晟帝君果然很是宠爱墨无疾,并没有坚持,只是颔首:“可,那便交由白鹭。”
“对了。”阳晟帝君上下打量墨无疾,“听说你历劫遇到了一些问题,神力又耗损了。”
墨无疾的余光飞快掠过身边的晚云灼,漫不经心道:“一点点。”
“咱们上界就只有你这么一位灵力所化的神君,你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阳晟帝君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也不管晚云灼本人就在场。
“你若再同下界之人不清不楚,神力完全耗尽了,既当不成上界的神,在下界也无容身之处,只能魂归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