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今早孙炽一行出了城,见四处沃土良田,即便山上都开垦了许多山田,高高的玉米秆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哪有什么打猎的地方,只得一路往远处走。
忽见后面一骑飞来,启道:“禀殿下,王爷问可巡视完毕,若已完皇命,请速返京,莫让圣上、娘娘挂念。”
孙炽不耐烦摆摆手。道:“知道了。没见本王正巡视么?”
旁边一武官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这句看似平常问候的话,在他耳中却如霹雳般炸响!
行不数里,那武官有意无意地笑道:“老周,我十年前曾在此处任千总,平日里也喜打猎。没成想,卫内的熊、虎等猛兽早被猎户们打光了,直出了镇北关外的山中才打到一头老虎。”
老周与他都是总兵府派来的武官,不疑有他,笑道:“那你不早说,我们千把人出来,若只打些兔子、狍子、獐子,有什么趣儿?”
那武官笑道:“我打猎的地方在关外,说也无用。”
听者有意,孙炽忙道:“你说那地方在哪里?”
那武官忙道:“禀王爷,在镇北关外以北大约十余里的山林。镇北关距此大约30里。”
孙炽笑道:“还不快走,就去那里!”
众人忙劝道:“殿下,关外乃番民地方,若有闪失,如何是好?就在卫内打打罢。”
孙炽挥手道:“如今贾子龙和番民情同鱼水,何必杞人忧天?走!带路!”
那武官故作为难,劝了两句,被孙炽瞪了一眼,只得“不情不愿”在前面带路。
众人只得跟上。
一行轻骑,蹄疾步快,一个时辰不到就出了镇北关,一路往北。
守将张祎阻拦不住,只得放行,同时命人飞鹰传报贾琮。
孙炽出的关来,极目四顾,秋草连天,远处山峦起伏,如波似浪,城门口许多番民牵马驾车,满载货物,进进出出,一片繁华。
见此情景,孙炽心怀大畅,大笑一声,策马飞驰而去。众人忙拼命打马扬鞭跟上,如今出了关,打什么猎都是次要,最要紧是护着这个小祖宗周全。
驰到这片草地尽头,便入山中。
果然山中猎物甚多,军中尽多打猎老手,左右一围,把猎物驱赶到孙炽面前。
孙炽射术极高,箭无虚发,顷刻间便射杀了十几只尾榛鸡、梅鹿、狍子、獐子等野物。
众人皆交口称赞。
孙炽笑道:“果然此处猎物甚多,不过都是些小顽意儿,可不够咱上千人吃喝,走!再往前走!”
众人忙劝道:“殿下,我等带了干粮,不用打许多野味。”
“扯淡。跟爷出来打猎,还吃干粮,那打个什么劲?传本王的话,各自行猎,打的多的,本王重重有赏。”孙炽喝道。
“是!”众军士答应一声,却也不敢擅离职守。
孙炽不理,只顾往北走。
边打边走,又行了二十余里,天已过午,孙炽猎了数十只鹿、獾、狍、獐,虽说没遇到虎熊,也过足瘾了。
众人忙劝道:“殿下,时候不早了,咱该回了罢。”
孙炽笑道:“急什么?先吃了饭再回不迟。”
众人忙命军士们就地砍柴,烧锅做饭。
孙炽则优哉游哉取过新鲜鹿肉条,兴致盎然逗弄着新得的海东青,几个女真人在一旁指点。
不多时,饭菜端上来,孙炽刚刚吃了两口炙烤的鹿肉,便见一女真汉子神色一变,翻身趴下,贴地倾听。
“有敌袭,敌袭!”那女真人突然大叫起来。
众人一惊,忙扔了碗筷站起来,环顾四周,哪有半个人影,都惊疑不定望着那几个女真人。
“快走,快走!很多!敌人!”那女真汉子操着蹩脚的官话,拉着孙炽便走。
孙炽到底打过仗,虽惊不乱,喝道:“上马!列阵!”
众人忙齐刷刷跨上马,把孙炽护在中间,这时滚滚闷雷般的蹄声终于从前方传来,只听这蹄声,至少有数千之众。
孙炽微微皱眉,喝道:“走!”
“殿下,速退!末将愿领兵断后!”诱孙炽前来的那武官早已抱定必死之心,趁机求死。
“总兵府亲兵,随我断后!”那武官一挥手,两百总兵府精锐快速出列,整队完毕。
“你叫什么名字。”孙炽道。
“末将沈德胜!请殿下速退,末将等以死阻敌!”
孙炽点点头,心中感动,不过他也不是婆婆妈妈的性子。催马领着众人往南疾驰,只要回了镇北关就安全了。
回头去看,只见沈德胜大喝一声,带着两百人朝数千敌军发起了决死冲锋,如一朵浪,顷刻间便被巨浪吞没。
沈德胜,真烈士也!孙炽暗咬钢牙,回去后定要重重赏他的家人。
刚跑了不过数里,冲出一片山林,便见回程必经之地上数千敌军严阵以待,不知何时已然埋伏在这里。
孙炽此刻哪还不知被人暗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