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犯人,别忘了还有戍卫皇帝之责。
过几天等我的辽东旧部到任,让他们先把新人操练一番,我不希望我手底下的兵像北司一般孱弱。”算算日子,雷泰、空性他们也快到了。
“是。卑职遵命。”
众人心中都有些不以为然,锦衣卫理论上还有保卫皇帝的职责,可这些年早就没干这买卖了。
皇城里有羽林卫、金吾卫、虎贲卫、府军卫四大禁卫军专司护卫,还有最神秘的三千龙禁尉,哪里用得着他们?
隔行如隔山,如今的锦衣卫、东厂已经成为了专司情报的部门,真刀真枪打仗这种粗活他们可干不了。
周威与温振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示意对方先说。
温振客气地点点头,道:“禀大人,卑职这几天与周千户一同查阅卷宗,倒是找到一个当年的大案子,足以扳倒北司,因案情复杂,卑职已整理成册,请大人过目。”说完奉上一卷书册。
贾琮接过来一看,封皮上写了五个大字——“空仓案卷宗”。他也懒得细看,扔给范鸣,道:“看完之后,详报于我。”
“是。”
“那个唐炎可吐口了?”贾琮忽然想起还关了个重要人物。
周威笑道:“禀大人,经五天刑讯,唐炎昨晚已扛不住开口了,说了许多卷宗上没有的秘闻。卑职正命人加紧审讯。”
贾琮点点头,正想说话,忽听门口校尉来报,厂公夏太监到了。
“随我迎接。”贾琮微微皱眉,起身出去,东厂果然插手了。
大堂上夏守忠身着大红江崖海水纹蟒服,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见贾琮等人出来,冷冷地道:
“太上皇有旨,三法司接到涉勋贵官员重大冤案举告,着北镇抚使唐炎监察听审,以防舞弊。
贾大人,把唐镇抚放出来罢?这都四五天了,该问的话也应该问清楚了,你们南司把北司掌印官这般关着,也太霸道了些。
虽说南司有监察内部之权,莫忘了咱家的东厂也还监察着锦衣卫。”
贾琮见事不可为,微微一笑,拱手道:“公公言重了,本爵不过是听十几个官员喊冤,故请唐镇抚来南司协助调查,怎么谈得上一个关字?
这几日我可没动唐镇抚一根汗毛,来人,请唐大人出来。”好在要问的东西都问到了,放了人也无所谓。
当下便有几个校尉去把唐炎带出来。
夏守忠看着眼前这个精神恍惚、面色苍白、目光散乱的镇抚使,心中恚怒,虽看不出什么伤痕,但南司定然做了手脚,不问可知。
“哼。带了唐镇抚走。”夏守忠冷着脸,拂袖便走。
“公公慢走。”贾琮笑道。
既然动了北司,夏守忠定然是要得罪了,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众人都早有心理准备。
“速速固定证人证言证据,东厂出手了,咱的刀子也得备好了。”贾琮转头冷声道。
“大人放心,我等明白。”众人一起躬身。
“嗯,唐炎回去定要翻供,可有对策?”
周威道:“大人放心。铁证如山,他翻不了。况且,这等大案,也未必单靠证据说话。”
朝堂大案牵连甚广,早已不单纯是个刑事问题,更是政治问题、党争问题,证据也就可有可无了。
贾琮也明白这个道理,又道:“我家那起子混账顺天府可判了?”
周威道:“禀大人,卑职亲自押送了一干人犯过去,见了冉斐,盯着他从速判决完毕。
如今旧党还要求我们,另外罪证也俱全,他倒也配合。最轻也判了个流三千里,绝大多数判了斩刑、绞刑,处置得十分干净。”
“何时行刑?”
“只等刑部、大理寺复核,报请天子勾决,便可施刑。想来这点小事,没什么阻碍。”周威道。
贾琮点点头,放下心来,只要这干人犯送到了顺天府手里,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忽见一校尉急匆匆进来,禀报:“禀大人,贵家一管事叫旺财的,在门口求见,说有万分紧急之事,老太太请您速归。”
又怎么了?!贾琮皱了皱眉,打发众人去了,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