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吃透了,贾琮心头暗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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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出来,众年轻的穷翰林、穷御史们都一脸喜色,打一顿口水仗,衙门里经费就宽裕许多,何乐而不为。
贾琮刚想走,两个胖子一左一右就夹了上来。
“两位,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贾琮苦笑。
“子龙老弟,去我衙门里坐坐?”冯远笑道,虽是询问,却丝毫没给贾琮拒绝的余地。
贾琮叹了口气,召来一个小太监道:“公公,烦你替我们随便寻个说话的地方,再把戴总管请来。”
宫里小太监谁不知道贾琮和戴权的关系,忙叫人去请,又亲自带着在保和殿东侧崇楼内寻了一个房间,让三人说话,并倒上茶来。
冯远笑道:“还是子龙吃得开。”
贾琮坐下,没好气地道:“有什么话,说罢?现在银子还没收上来,要钱免谈。”
冯远道:“圣上金口已开,我急什么?不过先说好,老弟可不许妙笔生花,该咱的,你得足额给咱。也不枉老哥为你奔波一场,伱看我腰都细了。”
忠信郡王忙道:“我就可怜的一成,打发弟兄们还不够,你可别在我身上动脑筋。”
贾琮哂笑道:“你们两个,真是惯会以己之心度人。”
“先小人,后君子。”
“还是谨慎些好。”
“行行行,我知道了,还有何事?”
“老弟估摸着这回能弄到多少?”冯远低声道。
贾琮摇头道:“一千万以上是有的,不过我不敢夸口,若说高了,拿不出来,你们只怕还以为我动了手脚。”
“我们岂是这种人?”两人忙道。
呵呵。
两人见贾琮显然信不过自己的人品,这也是情理之中。
“此外,这笔钱中外瞩目,还须小心谨慎。
我锦衣卫花这笔钱,天公地道,没人敢说三道四,天子内库更是没人敢查,户部的国库,用了便用了。
至于你,莫让人抓住痛脚,到时候让我难办。”贾琮看着忠信郡王。
忠信郡王忙道:“放心,这点小事我还不知?定然做的天衣无缝。”
贾琮点头道:“冯老哥,霍、董两位中堂于我多有提携,你是知道的。
这笔钱,还望你多照顾照顾新党,也好让我在两位老大人面前有所交代。”
“这是自然,若这点人情都不懂,老哥还敢在朝堂上混?以这笔钱的三成为度,只要两位相爷批条子,我就给,如何?”
冯远虽是右侍郎,因与尚书晏宁是死党,同属骑墙派,反而把属于旧党的左侍郎萧鸣架空了,晏宁只管方向,不管具体差事,他便在户部说一不二。
“如此,琮感激不尽。”
“你我情若兄弟,谈谢字就俗了。”冯远笑道。
“对,咱都说缘。”忠信郡王嘿嘿笑道:“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回缘分几时归?”
冯远道:“无缘对面不相逢,早来一刻也春风。”
贾琮满头黑线,道:“忽如一夜春风来,两个月内梨花开。”
“有老弟这句话,咱心里就有底了。”两人笑道。
这时戴权进来了。
“咱家见过王爷、冯大人,琮老弟今儿真真儿意气风发矣。”
“见过内相。”三人忙还礼。
“不知老弟相召,有何见教?”戴权笑道。
“一来是当面谢过内相御前转圜之德,二来恭喜内相又要招财进宝了。”贾琮笑道。
戴权笑道:“老弟既有奇思妙想,咱家岂有不略尽绵力的?那起子铁公鸡,也须老弟来治一治。”
众人大笑。
分别前,冯远拉着贾琮,小声道:“子龙慢走,老哥还有个小小的请求,请务必襄助。”
贾琮提了几分小心,这胖子一肚子坏水。
“何事?”
“小女素喜诗词,久仰子龙诗才天下无双,求赠诗一首,如何?”冯远紧紧拉着贾琮的手臂,一副你不给我,我就不放你的表情。
贾琮道:“改日再说罢,今日无诗兴。”
“子龙随便作一首应景也行,以老弟之才,不为难罢?”冯远道。
贾琮略一皱眉,审视地看着冯远,道:“老哥还是实话实话罢,为何要求我的诗,小弟可早就心有所属了。”
冯远苦笑道:“绝无他意。实因小女长得有些……丰腴,京中世家女孩子都爱以此嘲笑她。
故求老弟一首诗,给小女长点面子,免受人欺,绝无非分之想。”
贾琮闻言失笑,可怜天下父母心,冯胖子在朝堂上油盐不进,逮谁咬谁,不成想竟是个女儿奴,因笑道:“如此,小弟敢不奉命。”
冯远大喜,连声称谢。
贾琮问太监索来执笔,略一沉吟,道:“如今桃花盛开,我便写个桃花诗罢。”说完一气呵成,交给冯远。
冯远忙接过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