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望向贾琮。
贾琮朝他点点头,总算明白顾涛为何多年无寸功,有这群旧党掣肘,实难施展拳脚。
因说道:“制台大人放心,区区匪患,琮翻手平之!王总兵,既然总督大人有令,你还不速速调兵,莫非要拥兵自重?”
王舜淡淡道:“本官身负一省安危,怎敢舍本逐末?
总督大人钧令,自当遵从,可抚台、藩台大人皆有异议,可见此事还需商议,岂能妄动?
此乃地方之事,贾伯爷似无权干涉,何不使锦衣卫速速打探来消息,也使我等不必盲人摸象了。”
贾琮仰天大笑,倏地戟指喝道:“本督身负辩忠奸、诛不臣、平叛乱之责,你敢说我无权干涉?找死!”
说着一步抢上,手中刀芒爆射,如半轮圆月横空。
嗤!一声轻响,一颗头颅飞起,鲜血如喷泉,直冲屋顶。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纷纷退开。
啪!一颗头颅落到沙盘上,目中还带着一丝惊骇、一丝难以置信,显然没想到贾琮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你……你要造反?!”陈中建等人颤声道,一省总兵,二品武官,说杀就杀,跟造反也差不多了。
贾琮冷笑道:“我手持王命旗牌,杀个把内地总兵算什么?不伏,去参我!”
“好好!你狠,你狠。”陈中建等人咬牙切齿地道。
贾琮哂道:“你们几个想清楚,辽王都参不倒我,东厂北堂联手亦奈何我不得,你们算老几?
我没来查你们,就该烧高香了,还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给我滚!”
“好,好!”陈中建等人拂袖而去。
“慢!”顾涛忽然开口,淡淡道:“来人,把诸位大人送下去歇息,匪患未平之前,本督还有诸多要事,要时时与各位大人商议。”这是变相软禁了。
“制台大人要关押我等?”陈中建皱眉道,毕竟他也是有王命旗牌的封疆大吏。
顾涛笑道:“岂敢岂敢,士孺兄言重了,只是此事重大,本督还需时时请教,故留诸位小住几日,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说完一摆手,自有军士上门,将几人带走。
贾琮点头道:“还是制台大人虑事周全,若让这几个人出去搅风搅雨,匪患难平。”
顾涛苦笑道:“老弟,老哥不擅兵事,全仰仗贤弟了。若匪患闹大,恐怕你我两人前途堪忧,朝中旧党绝不会放过我等。”
“大人放心,琮定当竭力而为。”
“你放手而为罢。”
贾琮点点头,喝道:“来人!”
乔尹、空性、解辉三人进来,抱拳道:“请提督大人吩咐。”
“即刻持王命旗牌去总兵衙门,把虎符取来,阻拦者一律格杀。另着副总兵、各参将、游击、金陵守备来见。”
“是!”
“有方,你详细说说匪患情况。”
“是。”温有方走到沙盘前,道:“禀大人、顾总督,据报,大约两日前数股倭寇海盗约三千余人,分别从淮安府、扬州府沿海各处登陆,行动如风,已洗劫了蛤蜊港、庙湾镇、喻口镇、羊寨乡、马逻乡、刘家庄等地……
大河帮水匪两千余人,则沿着运河南下,洗劫三义镇、马头镇、清江浦等地,直指扬州……
太湖水匪近三千人,左右出击,为害苏州、常州,已劫掠了吴县木渎、横塘、光福三镇并宜兴湖镇、张渚镇……
另有野牛岭、老虎崖、黑风寨等绿林强盗共计两千余人,突袭广德州,劫掠陈阳、广安、桃州三镇……杀人无数,尸横遍野。”
顾涛随着温有方在沙盘上指点,心中已有判断,冷笑道:“老夫断言,此乃人祸也!”
贾琮道:“此事蹊跷,先不管其他,戡乱要紧。”
顾涛点点头:“贤弟乃沙场猛将,纵横千里,勒石乌桓,但有高见,老夫无不从命。”
“谢大人信重,琮以为若要平叛,须得八个字。”
“哪八个字?”
“动如雷霆,赏罚分明!”
“嗯,此言甚善,愿闻其详。”顾涛捻须点头。
“琮以为……”
两人商议半晌,门外十数人求见,正是总兵衙门的剩余将领。
顾涛传见。
众人一进门,便见总兵大人的人头摆在桌上,满地鲜血,慌忙跪倒:“末将参见总督大人。”
“如今江南匪患四起,本督已全权托付贾提督戡乱,特召尔等前来听令。”顾涛道。
“末将遵命。”众人齐声道。
贾琮冷冷一笑,把玩着乔尹呈上的调兵令符,道:“王舜违抗军令,已被本督斩杀,尔等可识得我?”
“末将参见贾提督。”众人忙磕头。
“本督如今要下令平乱,有不伏号令的么?”
“末将等谨遵大人钧令。”
“好!”贾琮喝道:“副总兵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