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指挥同知。”
“卑职茅恒,忝为指挥佥事。”
“卑职谈斯年,忝为指挥佥事。”
“卑职计琛,忝为北司千户。”
“卑职戴雨浓,忝为北司千户。”
……
众人依次自报家门,贾琮也不记得谁是谁,不过这并不重要,上位者不需要记名字,自然有人帮他记。
“好好,诸位兄弟都是本卫的菁英,能不牵连到空仓贪腐案里,可见尔等奉公守法,本督甚慰。”贾琮道。
“我等一心报效天子,万不敢不忠不孝、欺君罔上。”
“我等素被万、唐一党排挤,只恨人微言轻,不能早些替陛下除此大害。”
“如今大人执掌锦衣,如拨云见日,弟兄们无不振奋,都想跟着大人立一番功业。”
“我等誓死为大人效命。”
……
众人忙表忠心。
贾琮笑道:“诸位既有报效天子之心,自然会有用武之地。既然今儿人来的这么齐,我就说个事儿。
传我的话,让本卫的千户、副千户、百户们都动脑子想想,日后咱锦衣卫如何才能把差事办好,不至于再出现类似的混账事,三日内写个条陈上来我看。”
“卑职遵命。”众人心知肚明,这是贾琮要考较众人了,答得好的,自然前途光明。
“嗯,下去罢。”贾琮摆摆手。
指挥同知苗忍忙道:“大人,卑职等略备了些酒水,敬贺大人加官进禄之喜,不成体统,万望大人并南司众位兄弟今晚拨冗赏光。”
贾琮笑道:“也好,南北两司的弟兄们,也许久没同桌共饮了。”
众人喜道:“谢大人赏脸,卑职告退。”
周威等千户把众人送出去。
贾琮看了温振一眼,起身回了内堂。
温振十分机警,眉梢微动,不动声色,跟着进去。
“大人有何吩咐。”温振躬身道。
贾琮笑道:“老温,你这样知情识趣儿的人不多,本督甚慰。”
“卑职愚钝,全赖大人教导。”温振谦卑地道,手心渐渐冒汗,心中知道,一生中最重要的机会,或许就在眼前了。
贾琮笑道:“此言差矣,本督除了出身比你好,武艺比你好,能教你什么?论才能,你远胜于我。”
温振连忙跪倒,叩首道:“大人天纵英才,古来罕有,卑职岂敢媲美?
卑职天资拙劣,庸庸碌碌混了数十年,直到归于大人麾下,承蒙训导,才明白办差要领。大人切莫折煞卑职。”
“起来起来。”贾琮摆手道:“紧张什么,本督素来实事求是,岂是袁绍那般嫉贤妒能之人?你们越能干,我越高兴。”
“大人虚怀若谷,胸襟如海,卑职拜服。”
“嗯,叫你来有件事。方才戴总管传陛下口谕,让我拟定南北镇抚使人选,呈送天子。你也是老人了,说说想法。”贾琮淡淡道。
温振闻言,即便以数十年宦海沉浮经历,也忍不住口舌发干、心头发热,额头见汗。
镇抚使!这可是天大的机遇,此刻就摆在面前。
心中急速思索贾琮言外之意,若按常理,他是提督,要提拔谁,还用得着听自己的意见?即便要听意见,又何必只听自己的意见?
显然,其一、大人有意提拔自己;
其二、此问大有深意,答得好,镇抚使有自己一份,答不好,算求;
其三、大人虽问的是南北镇抚使,其深意应是未来锦衣卫的人事安排;
其四、大人最关心的是什么?自然是掌控锦衣权柄。
温振一瞬间想了很多,并将自己代入贾琮的地位,略一推想,已有答案。
深吸了口气,清了清嗓子,禀道:“大人垂询,卑职斗胆直陈鄙陋。”
“说。”
“卑职以为,南北镇抚使乃锦衣卫核心要害之职,所任者,或德才兼备、或资历深厚、或出身高贵、或功勋卓著,方可服众。
如此想来,符合条件者,除几位同知、佥事外,还有南司四大千户。以卑职愚见,方千户接掌北司镇抚可矣。”温振沉声道。
贾琮饶有兴致道:“老温,为何你不毛遂自荐,反而推举方极?”
温振道:“非卑职大公无私,先人后己,实为大人计也。”
“说来。”贾琮笑道。
“是。大人可知为何方极虽为掌风千户,却隐为我等之首。论职,掌风不如掌刑,论资,方极应让卑职。”
“为何?”
“只因方极是陛下的人,众人皆知。这便是为何大人第一天到南司,是方极迎接大人。”温振道。
贾琮微微点头,要说熙丰帝一个暗间都不派,放心大胆把锦衣卫交给外臣,这也不可能。
“故本次南北两司空缺,方极必得其一,既安陛下之心,也表大人磊落襟怀,更暗夺方极钩察之职权。”温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