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规矩?婆婆这里说话,媳妇隔着窗子拌嘴。
亏你是旧家人家的女儿!满嘴里大呼小喊,说的是些什么!”
薛蟠急得跺脚道:“罢哟,罢哟!看人听见笑话。”
夏金桂意谓一不作,二不休,越发发泼喊起来了:“我不怕人笑话!如今我愈发连窑子里的女人都不如了,还怕什么?
你整日出去寻花问柳顽粉头,迟早染一身的脏病,过了给我也罢了,算我命苦,只恨到时候你薛家断子绝孙,又要赖到我的账上!
索性今儿被你们治死了,干干净净的走,好过日后含冤莫白,被人泼一身脏水!”
薛蟠急得说又不好,劝又不好,打又不好,央告又不好,只是咳声叹气,抱怨说运气不好。
薛姨妈也气得眼冒金星,险些儿站立不住,深悔不该娶这搅家星进门,都是一时没了主意。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忽听下人飞进来传报。
“太太,外头锦衣卫官爷求见。”
听到“锦衣卫”三个字,屋里屋外顿时一静,这些日子锦衣卫不知杀了多少人,抄了多少家,凶名之著、凶焰之盛、凶威之厉,足以止小儿夜啼。
甚至坊间还流传出几句顺口溜:宁上阎王殿,不见锦衣面。阴司勾一人,诏狱诛满门。
“为的什么事?”薛姨妈想到贾琮的关系,倒还不太害怕,忙问道。
“说是咱家又出了案子,请太太、大爷去堂上说话。”小厮颤声道。
“啊?!”薛姨妈惊呼一声,险些儿软倒,同喜同贵忙扶着她。
“快去禀告定国公。”薛蟠衣衫不整从房里跳出来,急道。
“小的早叫人去传讯,哪知前后门都被缇骑堵了,出不去。”
娘俩儿正惶恐时,忽听房内响起一阵摔盆掀桌之声。
夏金桂嚎哭道:“天爷呀!我命苦呀!好端端一个姑娘,怎么嫁到这等不干不净的人家,连锦衣卫都招上了,叫我怎么出去见人,我不活了!”说完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砸东西声。
她虽歇斯底里哭嚎,心中却并不怕,想着自家妹夫正是锦衣卫的头头,能出多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