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非他莫属!”
“谁?”
“甘肃镇总兵官刘杰峥!”
贾琮微微一愣,道:“现押在刑部天牢里那位?”
“正是。老刘少年时久在西域军中历练,积功升至总兵官,对西域风土民情,地理天时最熟悉不过,且深谙兵法韬略,性子沉稳厚重,派他领军,万无一失。
下官愿用人头作保。”仇智歆道。
庞超插口道:“刘总兵我也知道,是个人才,且要捞他出来也不难,不过他的分量不够,难以统帅西征大军。”说完眼含深意看着仇智歆。
仇智歆缓缓点头,道:“庞兄的意思是……”
“制台大人德高望重,深悉军情,足以挂帅;刘总兵么可为前军大将。少保不宜轻动,只在京中调运督促粮饷。
若凯旋,皆大欢喜;若战败,制台大人和刘总兵当负全责。”庞超淡淡道,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
贾琮回过味来,道:“嗯,庞先生所言极是。老仇,此事我出力出钱出人都可以,但是我只揽功、不受过,打赢了你居头功,我沾沾光就好,打输了,你知道后果。
这个条件你接受么?”如今他也学聪明了,热血上头的事儿少干,保证自己的切身利益为重。
仇智歆早有预料,拱手道:“少保肯鼎力相助,下官铭刻于心,此战若败,下官把头上乌纱并项上人头都还给朝廷便是。
若侥幸成功,少保运筹帷幄,保疆得力,自当居首功。”
贾琮与庞超对视一眼,笑道:“老仇,你果然会做人,我都有些喜欢你了,希望是个好结果,你我将来再一起为国出力。”
仇智歆笑道:“往后还能得少保耳提面命,实乃下官荣幸。”
贾琮点点头,收起笑容,正色道:“仇大人,你是庞先生说的志士仁人,琮虽做不到,却深为敬服,此战你大可放手而为,若有不测,你阖家老小,我自会照拂。”
仇智歆欣然起身,一揖到地,道:“得少保此言,下官再无牵挂,这就回去修缮题本,明日随大人入朝面圣,如何?”
“好!我也抓紧时间联络朝中重臣,为国朝气运,奋力一搏!”
“下官告退,留步。”仇智歆拱手告辞。
贾琮重新坐回椅内,道:“庞先生,对今日之事怎么看?”
庞超微一沉吟,道:“南安太妃来的蹊跷,恐怕后面有人做局,故意激你出手。”
贾琮冷笑道:“既然不想我韬光养晦,那我就出手好了,不单要出手,还要轰轰烈烈干一场!干死南安王府,打下西域万里河山!”
庞超点头道:“富贵险中求,既然决意出手,就不必藏着掖着,现在不单是今上,朝中许多人都已把你视为巨擘。
譬如大象永远不可能藏在骡马身后,何不借此一战,成就自身大势,使敌不敢轻举妄动,总好过寄望于敌人忘记你。”
“先生说的是,我现在不便出门走动,请先生持我帖子,替我拜访拜访京里的诸位大人。勋贵那边我派人打个招呼便是。”
庞超拱手笑道:“自当效劳。莫忘了还有些人,虽不是朝堂大员,也可利用。”
“谁?”贾琮奇道。
“譬如明德书院山长,岁寒先生。”庞超笑道:“自兵败以来,他在书院中屡屡讲学,力主再战,凭他在士林的声望,朝廷也不能不重视。”
贾琮笑道:“好好,先生想得周全。”
庞超笑道:“这几人我会派人拿你的帖子,请他们对西域并议和之事具表奏闻,你代为转呈,想来书生意气,定是要挥斥方遒的。”
“琮得先生,如鱼得水矣。”贾琮拱手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