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见贾琮睡的香,抑或是被他抱在怀里十分舒适,她的困意也上来了,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
辽王府,王妃寝殿外四个青年王子拦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二王子皱眉道:“老六,如今大哥罹难,咱们弟兄都缺了主心骨,这当口你还不回去刻苦读书,晃荡什么?”
六王子孙煐垂手肃立,面对四个兄长虎视眈眈的眼神,心中又恨又怒,却不敢发作。
只拱手道:“回大兄的话,小弟听说这些日子母妃哀痛欲绝,水米不进,心中忧急,特来请安。”
三王子拍了拍他的肩头,道:“老六,你一番孝心,做哥哥的自当替你回明。
如今母妃心神俱碎,身子不爽,不宜太多人去叨扰,你且回去读书,待母妃召见再来请安也是一样。”
四王子也道:“三哥说的是,咱们几个年纪大了,读书是不成的了,只有你从小聪明,是个读书种子。
国朝又不禁宗室做官,日后你从科举出仕,光耀门楣,不单父王面上有光,哥哥们也与有荣焉。”
被几个兄长一通教训,孙煐心中恨意愤懑如火般烧起来,大哥死了,你们几个狗抢食般来讨好母妃,无非就是盯着世子位置,却联手来断我的路!
“诸位哥哥说的固然有理,可读书再紧要,大不过一个孝字,如今母妃身子欠安,做儿子的哪里还能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那与禽兽何异?”孙煐强压着火气,沉声道。
众王子闻言顿时皱了眉头,眼光也冷了下来,老六这是指桑骂槐了。
五王子冷笑道:“老六,你这话说的也有道理,既然你要给母妃请安,这是尽孝道的好事,为兄几个怎会阻拦。
这样罢,你也知道母妃身子不爽,怕人吵嚷,探望的人不宜过多,你先回去,等半个时辰我们走了再来请安也是一样。”
“嗯,也好,老六先回去歇着,等我们请过安,你过会子再来问安。”二王子等点头道。
孙煐没办法,只得躬身答应退下。
四人看着他的背影,相视一笑,转身走上台阶。
“王公公,母妃这些日子心绪不稳,闲杂人等就莫要让他搅扰母妃静养了。”二王子从衣袖了掏出几张银票,递给殿门外的大太监。
“对对,我等不在时就有劳王公公辛苦了。”
其余三人忙各自掏出银票,塞在王太监手里,王公公乃是王妃心腹,此刻谁敢得罪?
王太监也知道继任辽王世子很可能从眼前四人中诞生,因为辽王子嗣虽多,只有眼前四人身份最高,其母不是侧妃就是庶妃,带了个“妃”字,与寻常姬妾所出的王子,便有本质区别。
此刻花花轿子人抬人,对大家都有好处,因打了个千笑道:“谢四位爷赏,都是老奴的本分,不劳吩咐。
如今王妃娘娘金体自然是最紧要的,太医也说了宜静养,不宜见太多人。”
四人拱手道:“就有劳公公了。”
“哪里哪里,四位爷快进去罢。”
四人点头进去请安不提。
另一边,孙煐脸色铁青走进郑姬院子,想寻母亲一吐胸中不平,刚进房里,便见里面已有一个中年姑子正在和母亲说话。
郑姬见他来了,起身拉着他道:“瑛儿不是去给王妃请安么,怎么就回来了?”
见外人在场,不便细说,因勉强笑道:“母妃身子不适,我先回来了,待会再去。”
郑姬点点头,把他拉过来,道:“这是妈的方外好友,菩提庵的主持净空师太,能未卜先知,是咱们辽东有名的活菩萨,你快见见。”
孙煐毕竟是贵胄出身,心中虽不屑这些骗钱的姑子,仍颇有风度地拱手笑道:“晚生见过师太。”
净空起身合十还礼,微笑道:“贫尼见过小王爷。”
孙煐一愣,心中有些窃喜,这姑子倒也懂事。
郑姬笑得合不拢嘴,摆手道:“师太此言可别让外人听到,仔细得罪了人。”
净空正色道:“奶奶有所不知,我等修行之人心无挂碍,澄净通明,能观人所不察,知人所未知。
今儿奶奶吩咐的事,贫尼本无把握,如今见到令郎,此事倒也敢斗胆接下。”
郑姬喜道:“师太答应作法了?要多少银子只管开口。”
净空摆手笑道:“此乃顺应天意,积德行善之事,若取了奶奶的施舍,倒损了功德,奶奶再也休提。
只要事成之后,为我佛塑一尊金身便罢,以彰佛法无边。”
郑姬忙点头如捣蒜,道:“莫说一尊,你庵里有多少菩萨,我就塑多少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奶奶有此崇佛向佛之心,便是天大的难事也不值什么。”
“应该的,应该的。”
孙煐听得一头雾水,忙道:“妈,你求师太办什么事?”
郑姬瞪了他一眼,道:“还不是为你的前程。如今老大没了,你又聪明伶俐,合该得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