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官人有了儿子,整个庄子都热闹的不行,为主家有二代高兴。
消息传出去,第一个送礼的就是阳谷知县张礼和,他是真扒着大官人呢。过去一年,这老小子听了建议,开始一些小方面的改革。现在阳谷县商贸繁荣程度直上一层,各项收入直线拉高。
而且还有王大官人的各個厂子,以及最重要的肥皂、香皂从这里出去。进货出货,一来一去,阳谷县的商品中心,也被更加带动。相应的,提供了更多就业岗位,也吸引了周边县城人口迁移,各项数据都很好看。这种跃进,在这个京东西路,那都是名列前茅的。
盘子小,如此的变化就很明显。在官员的考课中,那当然是各种上上,加上张礼和这老小子没少捞钱,上下一打点。不是去个望县,就是升到州衙任职。老小子一天天的笑成了大菊花,让他跟大官人叫爹都不带犹豫的,指哪打哪。
送初生礼的,也就是只是阳谷县混的一帮人,都是第一时间知道消息,拉关系的。大波的礼,是要到满月才送的,那会儿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主要原因就是现在这个年代,医疗卫生环境落后,初生的孩子夭折的概率不小。到了满月,才算是有了活下来的基础。
生过孩子的潘金莲,美艳更上一层,她倚靠在榻上,看着手边躺着,睁眼来回晃悠,嗫嚅着小嘴吐泡泡的儿子,眉眼尽是笑意:“官人,你看他眼睛跟你一样,瞧着可神气了。”
王言呵呵一笑,他这张脸,就靠着眉眼找分呢:“嗯,别的地方都跟你这个娘亲一样,这小东西长大了,定然是个好看的。”
“差不了。”潘金莲眯着眼,嘴角扬起,笑的如花般灿烂,自己的儿子生的好看,做娘亲的当然开心。她笑过后,又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大官人:“官人,大河是你儿子呢,不许说他小东西。”
‘大河’是金莲这个娘亲给儿子取的小名,贱名好养活嘛,在听王言说她儿命里缺水之后,毫不犹豫,直接就整条河上来,还得大,也不怕水多了。
“是是是,娘子说的对。”王言笑呵呵的应下,没有争辩。
“东家,东家?”
听见老管家在外面的喊声,王言点了点小不点儿的鼻尖,跟金莲说了一声后,起身走了出去:“福叔。”
王福生上前两步,说道:“东家,来了两个人要见东家。其中一个和尚,跟武二郎一般高,瞧着比那武二郎还要壮许多。另一个脸上有着大片的青黑胎记,不声不响,看着也有武艺在身。那个和尚不好说,但是有胎记的那个,老仆看着,感觉是那暗通贼寇,谋取生辰纲遭了通缉的青面兽杨志啊。”
“哦?是吗?那倒是要会会他们了。”说话间,王言动身,带着老管家就去了前厅。
才一走进去,就看到一个壮硕的和尚坐在椅子上,似有些无奈的喝着杯子里的茶水,不想喝吧,没什么意思,喝吧,淡出个鸟来,好生无趣。后边的墙边,倚着一把禅杖,一眼便知是这和善的武器。
另一人确如老管家所说,脸上有着大片胎记,似也是觉着这是身体缺陷,更兼面目明显不利隐匿,是以头发散落着,遮挡了大片青黑。他的身体就要小上一号,一把连鞘的宽刀放置在旁边的几案上,也是一脸忧愁的喝着茶水。不过他的愁不同那和尚,因为他的注意力不在茶上,应是为了未知的前途担忧。
听见动静,二人齐齐的看向门口,见到背着手的大官人嘴角含笑的看着他们俩,二人赶紧的站起身,拱手作揖:“鲁智深、杨志,见过大官人。”
王言笑呵呵的拱手回礼,让二人坐下,他也做到了主位上,接过小丫鬟送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之后,小姿态先拿了一番,这才开口道:“我知道二位,一个是那拳打泼皮镇关西的鲁提辖,为救林冲恶了高俅那厮为其追捕,一个是那五侯杨令公之后,在汴京砍死了泼皮牛二,前阵子听说还跟贼寇合谋了生辰纲,目下正被通缉,二位不找地方躲藏,反来寻我,不知所为何来?”
“早听闻大官人广行善事,素有贤明,我兄弟二人入了阳谷地界,发现……”
鲁智深不耐的打断杨志的吹捧,大嗓门高声说:“大官人,洒家乃是出家人,不说假话。我们过来,就是想要托庇大官人门下,谋个差事,安生度日。”
王言哦了一声,说:“我也知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似二位这等江湖中的好汉们,对我可是喊打喊杀,要灭了我全家。二位怎么想着投我门下,难道不怕我将二位送去修桥铺路么?”
“好汉?他们也配?只是一群腌臢泼皮罢了。”鲁智深摇头道:“洒家知道大官人能辩善恶,修桥铺路的那些人绝对不是什么好汉,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奸懒馋滑之人,不配与我二人相提并论。洒家自问没有枉害无辜之人,杨兄弟也是没有害过人的,我们兄弟俩,都是为奸人所害,为时事所害。大官人断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将我二人送去修桥铺路做劳役的。”
鲁智深是粗中有细,王言记得小时候学课文,还有拳打镇关西这一段,描述鲁智深三拳将那镇关西打死,红的、白的、黄的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