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如何去想,王言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知道的是,现在的大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敢动他王某人的老丈人。梁山一群草寇,打打厢军也就罢了,了不起跟禁军干个五五开。如果是战力最强的西军,那么就是一波推。
这些年官府之所以没动他们,也是因为晁盖等人都是小打小闹,了不起劫个乡里的富户,不成气候。如今宋江竖旗召集好汉,这才算是提高了发展速度,现在更是弄了六千人下山打祝家庄。也是这会儿,人们才发现梁山已壮大到如此地步,不上不下的,搞的地方官府不好应付,疏忽成疾。
禁军是地方维稳的主要军队,现在正对西夏用兵,对辽国高度戒备,地方上的军队数量又不足,多了抽不出来,少了可能还打不过。就好像高球带着什么十节度讨梁山,被人一顿打,自己还被俘虏。
不过尽管现在对外的局势不同,但是梁山想要在山东发展的比原来更好也很难,毕竟有王大官人在阳谷县的。原本活不下去的人,可能咬咬牙就上梁山了,现在不同,活不下去了只要背井离乡,去到阳谷县就能有活干,能混口饭吃,这对梁山底层小兵的补充是个打击。能做顺民,能活下去,没多少人是想造反的,造反的都是利益相关。
“将军,前些时日听说那梁山宋江带兵三打祝家庄,杀的是鸡犬不留啊。梁山如此猖獗,将军没受影响吧?”
卢俊义四平八稳的坐在下首,喝着茶水关心王将军。
这几年过去,他不时的还会过来拜会一下王言,算是维护关系,也算是出门溜达溜达,看看外面的世界,总不能一直待在他那一亩三分地的。
祝家庄还是靠着那些陷阱迷阵,栾廷玉的武功,以及相邻李家庄的联盟,挺过了两次。最后有着孙立来投,里应外合破了祝家庄。祝家满门被杀,其他庄户也弄死了不少,跟原本大差不差。至于说扈家庄,本也因为扈三娘为林冲所擒,扈家没有参战,影响不大。真要说影响,那就是李逵没杀了扈家满门。这一仗,打响了梁山的名头,打出了祝家庄的财富,一帮好汉正在梁山快活高乐呢。
“无碍,梁山草寇不过土鸡瓦狗,若非王某不好招摇,灭那草寇也只在某一念而已,旦夕可决。且让他们蹦跶吧,也免的王某受人猜忌。”王言摇头一笑,说道:“不说他们了,说说员外吧。”
卢俊义不解的挑了挑眉:“不知将军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就是说说罢了。员外这几年日子过的舒心,整日练武、打猎为乐,不理俗世,算是逍遥快活。然如今我大宋用兵西夏,正是用人之际,员外一身超群武功已臻至化境,整日在家自娱亦是难有精进。以前员外便在北军效力,不知员外是否有想法前去西军谋个前程?”
“将军要卢某去西军?”
“不,不,不。”大官人含笑摇头:“不是我要,是我建议,去不去全在你。只是想着员外如今正当壮年,整日在家自娱未免荒废了时间。若再晚几年,员外年长了些,身体不比现在,纵使有心也是无力啊……”
“不瞒将军,卢某也想建功立业,为国出力尽忠。可将军也知卢某此前遭遇,被那童贯暗害夺功,现如今用兵西夏乃是童贯那厮总领,若我再到他麾下,怕是生死难料啊。”
“员外有所不知,此次今上有意一战而亡西夏,三番五次调兵增援,运输粮草军械的民夫队伍绵延不知多少里,童贯那厮压力巨大。此次有他主事,这一仗若是打不好,不论如何推却责任,他的脑袋都得掉。所以童贯那里你只管放心,他不会自己找死的。
且我会与今上推荐员外,以员外履历,领两千五百兵不成问题。想来有我的情面,童贯也不敢做的太过。不管如此,在那西军之中,我还与种、折两家有些往来,能够说的上话,他们也会照拂于你。若你前去,只管一心打仗杀敌建功立业,无需理会那些蝇营狗苟。”
卢俊义沉吟片刻,点头道:“将军考虑周全,在下这几年的自在日子也全拜将军所赐。既然将军已有准备,可保在下无忧,那就依将军所言前去西军效力。不知将军还有何吩咐?”
他知道,在王言开口的那一刻,他去西军卖命就成了既定的事实。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不去不行的。一来他家生意攀着王家的买卖赚了许多。二来他先前的管家与妻子私通一事,是为王言点破,算是救他一命。三来以王言今时今日的地位,既然已经开口了,还有他拒绝的余地?
“只要你为国效力,哪里有许多吩咐?放心吧员外,只要你去的时候,带上几个我的人到手下,安排他们做个什长就好。你知道的,我手下的那些弟兄,都是好手,亦能帮你许多。”王言摇头站起身:“好了,员外,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稍候我便上书今上举荐你这河北玉麒麟。现在,咱们去吃酒,当我为员外壮行。”
卢俊义拱手起身:“敢不从命。”
王言盛情款待了卢俊义以及随行的燕青等人,留着住了一晚之后,卢俊义一行便快马回了大名府。而与此同时,他给赵佶的上书也差人送往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