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请。”
王言先是敬了小鬼子一杯酒,这才开始大口吃了起来。一桌子的东西,就是盘子大,不够他吃的。
“王先生真是好胃口啊,咱们吃了这么多次饭,日本料理更是吃过许多,现在应该吃习惯了吧?”
“抱歉,岩井先生,我从小吃惯了中国菜,有着地道的中国胃,时至今日,日本料理吃过多次,也还是觉得吃不惯。”
王言摇了摇头,看着面色有些严肃的岩井英一,笑呵呵的话锋一转:“不过我这人的优点不多,不挑食是其中的一个。不习惯,是因为我吃了快三十年的中国菜,而日本料理我只吃了那么几次。但是如果将这个时间拉长,我吃上个一年两年,那不是也就习惯了么?
平心而论,岩井先生,若非是从小就吃日本料理,你吃了二十年的中国菜,对于日本料理也会不习惯吧?”
岩井英一哈哈笑:“你说的对,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确实是这样的感觉,那时我在长沙,非常思念家乡的味道,但是当我再一次吃到纯正的日本料理的时候,感觉竟然是不过尔尔。不得不说,人就是这么善变。来,王先生,喝酒。”
喝过了一杯日本的清酒,看着王言继续大口的吃喝,他问道:“听说你已经升到中央巡捕房的督察长了,还没有恭喜你呢。”
“多谢岩井先生,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恭喜的,我连酒都没摆。这个位置,那是非我莫属,别人坐不上去的。”
“你们中国喜欢讲运势,我想你现在就是走运了。过去的一年,你的运很旺啊。从一个小小的队长,达到了如今的位置,生意更是扩大了一倍不止,厉害啊……”
“岩井先生谬赞,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中国有句古话,福兮祸之所倚,我现在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错,活的太累了。”
岩井英一摇头道:“是你自己选择的这条路。”
“若非如此,法国人也不会让我来当这个督察长,更无法对岩井先生有更大的价值,不是么?”
“你还没有忘了我们的约定,我很欣慰。”
王言笑呵呵的端起酒杯,自顾喝了一口:“怎么敢忘啊,岩井先生。我跟您,跟领事馆的其他一些官员,还有陆军、海军的将领,都有生意的往来。这是一道道的枷锁,却也是一根根坚不可摧的纽带。岩井先生,其实我们早就已经是自己人了,拘泥于一个名份,那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还是那句话,若我当初早早的投靠了你们,焉有今日的督察长呢?
其实您回来了,应该早早的通知我一声,这样我做东请您吃饭多好?今天您电话打的突然,我那时已经跑到街上维持秩序了。近日我又新得了两件明代的古董,一个是砚台,一个是笔洗,您也好文墨,送给您最合适了。今天不凑巧,明天,我让人给您送过来。”
“哈哈哈,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我也有回礼,我那里有两瓶顶级的十四代的清酒,是我在国内的朋友给我送过来的。知道你喜欢喝酒,送给你了,好好尝一尝,那可是很难得的呢。”
“多谢岩井先生,请。”
两个人,乱七八糟的说着有的没的,不时就哈哈大笑,好像真的很高兴似的,就这么结束了一顿午饭,王言离开这里,回到了法租界。
今天岩井英一找他,也没别的,就是去了香港一段时间,回来看看他还听不听话,有没有别的想法,敲打敲打罢了。
他们之间也没什么特别的约定,无外乎就是有法租界的机密情报跟岩井英一说一说,配合他们的行动,生意要继续做大做强。
王言跟所有的日本人都是这么说的,当然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就是没什么很关键的罢了。日本人也清楚,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当上督察长……
晚上,闹了一天的游行结束了,大家总得回家吃饭,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战。
王言照常的到了饭店,吃他铺张的晚餐。饭店对面,照旧是那一帮小乞丐,他们中午没在他这里吃到剩饭,王言通过读唇知道了,这些小崽子在骂汪兆铭,也在骂那些游行的人吃饱了撑的。
他们很幸运,齐四还是给了一些关照,生病的时候出钱给治病,总算没有死人,就是有几个瘦了不少,那是大病初愈。否则的话,这个冬天,怕是要少些老面孔,多些新面孔了。
王言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听着收音机里晚间的广播,里面播报的都是最近的大事。国民党是一个说法,红党是一个说法,日本人又是另一个说法,热闹的很。
听着听着,齐四默默的起身端盘子走人,未几,汪曼春带着一阵香风坐到了对面:“岩井先生今天找你了?”
“一起吃了午饭。”
“干什么?”
“好几个月没见,敲打敲打我嘛,怕我升到了督察长太飘飘然,他帮我沉淀沉淀。”
“是该沉淀沉淀了,最近的游行都是青联搞出来的,那里面掺了多少两党的人,你还不清楚?最近这么乱,最是方便他们行事,给我们忙的脚不沾地,就怕出什么麻烦。是,我知道你就是名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