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威武、广武二卫已下广宁,夺居庸。二卫司马正行清丈田亩之事,周校尉请求运送钱粮、工匠、官吏,修建营房校场,打造器械,以待来春之用。”
听过传信兵的禀告,王言看向一旁的亲卫,问道:“元化处未有动静?”
那亲卫回道:“一如既往,两军相持。”
王言点了点头,他对公孙瓒的心思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倒也谈不上高看、小看,只是公孙瓒的选择不同罢了。毕竟公孙瓒本就与刘虞争夺兵权,洛阳还有变,就是能灭了他王某人,公孙瓒也不会随意用兵,损害自己的力量。
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什么先见。有点儿脑子的也可以看出来,汉室气运已尽,先何进、后董卓揽大权,甚至有言董卓夜宿皇宫,秽乱宫闱,皇权衰微至此,如何看不明白。
洛阳斗争激烈,不是大臣们要保皇,而是董卓大军在握,兵持洛阳,即便董卓显示出了亲近之意,启用党人之类的,但他们仍旧活的战战兢兢,睡不着。这时候凡是有几分野心的,都会知道该怎么做。
不过为了给公孙瓒来点儿强度,省的脑子一抽抽真的翻山越岭过来偷袭徒河,大将军道:“调玄甲营进兵临渝,每日军前演武,给吾儿公孙好好看看。”
玄甲营,是王言取了李二的玄甲铁骑之名,乃重骑兵部队。训练了将近两年,不过只有八百人而已。人马俱披玄甲,覆以鬼面,只露着眼睛,兵器自然都是马朔,这玩意儿成本太高,要求也太高,到现在也就这么点儿人。
调玄甲营过去的目的很简单,都练了两年,总得出去亮亮相。另外一方面就是威吓公孙瓒,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翻山偷袭,那就把公孙瓒后路给断了,家也给抄了,将其困死山中。
“另知会民政,往广宁运送物资。”
亲卫领命而走,传信兵也懂事儿的离开……
现在已经是十月份,辽东的第一场雪早已落下。洛阳的情况,传到辽东的就是何进身死,董卓进京,议论废立之事。按照时间来看,估计现在已经收了吕布,杀了丁原,换上了刘协,弄死了刘辩。
王允假托生日之名,私会朝臣,寻计除董卓。老曹出头,借七宝刀行刺,说不得这时候老曹都已经开始逃亡,宁他负人,毋人负他,回家继承家业拉队伍了。
也是因为天下乱起,王言这才进兵南下,先占住几个位置,以为前出之地。因为这时候除了刘虞、公孙瓒这俩人,没人在乎辽东怎么折腾,都各有心思。
事实上这一次进兵,除了占据位置以为日后前出,基本没什么收获。
广宁、居庸那边,虽然还没统计,但是能屠戮几个小地主,资财勉强填补一些两万大军的军费开支也就顶天了,再有一些鲜卑头人之类,能有些进项,算是平了千里远征的支出。人口估计也不会太多,估计也就是有个万把人。
而临渝那边,五年前王言北上,早都搜刮的干干净净。现在不过是因为空出大量土地,有南边的流民北上,一些人往辽东投,有一些人就留下来,也有幽州其他地方无产流氓被分过来,还有不要命的小地主过来圈地。虽然过去了几年,但比起王言劫掠之前,还是不如,资财肯定是没有的。统计出来的人口,也只有五千多而已。
不过要指着杀豪族富户来填平开支,那也是不可能的。现在广宁、临渝两地,就是要两处开花,吸引更更多的人投入到他们的麾下,慢慢的将土地、民力开发出来,并随着这个过程,自然而然的用兵扩张。
而随着洛阳的变故,传递开来,就连黔首都听知道了朝廷乱了的消息。一些有识、有志之士,也开始了一些动作。
这日,王言正抱着大儿子,在躺椅上晒着落地窗照进来的阳光,亲卫来报:“大将军,黄忠校尉来信,言情势如常。又有义勇常山赵云者来投,黄忠校尉与其交手,百合未分胜负,旗鼓相当。遣其随传信军士来徒河,现在馆驿安歇。”
王言挑了挑眉,赵云原是讨董之后,投了公孙瓒。毫无疑问,赵云是正经的猛将。跟许褚单挑不分胜负,还能领军战一方,很有水平。对于赵云来投,王言倒也没有惊讶,只不过相对来说,现在早了两年。
“带其来见。”
“是。”亲卫领命,转身离开去安排……
赵云随着馆驿人员一起,走在清扫了积雪,鲜见人影的街道上,吹着冷冽的寒风,一路到了城内的将军府,由亲卫领着进入了温暖如春的室内,在一间堆满了书的大书房中,终于见到了当今割据辽东的大反贼。
看着一身单衣,还披散着头发的随意样子,赵云很难跟他听说的那个威猛无比的男人联系起来。
不过他还是恭敬的拱手行礼:“常山赵子龙拜见大将军。”
“子龙无需多礼,坐下说话。”
王大将军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椅子,笑呵呵的打量着面前的赵云。
其人长相英俊,文质彬彬,却又身高马大颇为孔武,且面显稚嫩,年岁不很大,腰间配着一把汉剑,穿着白色麻布衣衫,裹着熊皮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