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李冰冰说道:“我下班之后,有这个习惯喝上一杯,那天也一样。”</br></br> 马超群问道:“李主任,你下班之后是几点到达的青藤酒吧?”</br></br> 李冰冰十分干脆的答道:“没看表,但大约七点半之前一些。”</br></br> 马超群听了,继续问道:“没看表,那李主任是怎么得出七点半之前一些,这个时间的?”</br></br> 李冰冰还是那副流水账的模式,答道:“我那天下班出门前是差五六分钟七点,路上用了二十来分钟吧,估算的。”</br></br> 范克勤在镜子后面笑了笑,觉得这个女的回答问题倒是很干脆,问什么立刻就答什么,其实这个模式,在某种角度而言是最理想的一种状态,不夹杂任何的个人情感在里面,仿佛一个旁观者,只是单纯的用叙事的办法来阐述看见的一切。而问话的人怎么想,怎么判断,仿佛丝毫跟自己没有关系。有时候这样子反而是最准确的。</br></br> 马超群接着问道:“那之后呢?在酒吧的时候,中途又离开过吗?”</br></br> 李冰冰答道:“没有。”</br></br> 马超群追问道:“喝完酒几点离开的?”</br></br> 李冰冰道:“九点半,这次我看表了。”</br></br> 马超群见此,也露出个笑容,但语调却没变,道:“九点半离开青藤酒吧后,去哪了?”</br></br> 李冰冰道:“直接回家了。”</br></br> 马超群道:“你不吃饭的吗?”</br></br> 李冰冰回道:“吃,但晚饭我通常不吃。”</br></br> 就这样,两个人一问一答的速度非常之快,有时候华章在旁边都有点来不及写。马超群见了,有意的控制了询问的节奏。</br></br> 一直到后来,马超群问到了凡是去过的地方,有什么人可以证明的时候,李冰冰的速度才降了下来,说道:“我是坐一辆黄包车去的青藤酒吧,没注意黄包车的号码。就是在大公街,军委会转个弯上的车,我想以你们军统的能力,应该是可以找到的。”</br></br> 说到这,李冰冰再次眨了几下大眼睛,又道:“到了酒吧后,我就坐在吧台的位置,酒保看见过我,其中我曾经付钱让乐队揍了一首爵士乐,我下场跳了一次舞,也是和一个总去酒吧的熟面孔跳的,叫什么我不清楚。哦,那天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一共跳了三次舞,中间拉的比较长……出了酒吧后,回家这一段路,碰见了几个眼熟的路人,可能是附近的居民。到家之后,我是一个人住,所以没人能够证明。”</br></br> 等她回答完毕,马超群伸手把麦克风的开关关了,说道:“科长,这其中可能性很多啊。她在酒吧时出没出去过?就算没出去过,也可能跟舌头接触过。而出了酒吧后,仍然不能有效的证明自己。”</br></br> 华章在旁边也道:“是啊,马组长说的在理,李冰冰说的这些,有的咱们深查的话是能够查到的,但是我感觉依旧不能完全证明她到底有没有跟什么人接触过。”</br></br> 范克勤摆了摆手,道:“不,那个文海柱,也就是支仓外骨的口供说的是,绝对不会产生交集。然后总部派人去查了两个死信箱的地点,以及他交代的以往的发报时间,是能够证明支仓外骨的供词,是有效的。那也就是说,李冰冰去酒吧这个举动,跟放置信息无关。”</br></br> 说到这里,顿了顿,范克勤看着马超群,道:“你问她,二十八,二十九号的行程。”</br></br> 范克勤说的这些,自然立刻就点醒了华章和马超群,因为他们两个是没有参与支仓外骨审讯工作的,是以刚刚的怀疑,自然属于正常状况。要是他们充分的了解了支仓外骨所交代的,两下一结合,就更够更加精准的判断,这七个人所说的,所做的,有哪些才是真正可疑的了。</br></br> 那说支仓外骨交代的,就肯定是实话?当然是,因为有些东西是能够查清楚的,比如说他除了这次的情报外,以往还向外务省,发送过其他的信息,这些信息的时间是什么,内容是什么,只要在国府的档案中,去查,就能将情况对的上。因此这些东西支仓外骨是没法说谎的。再加上范克勤是亲自审问的,从头观察到尾,没有发现对方有任何的逻辑漏洞,要知道,上一次属于突然袭击,没看对方的电台都没有来得及转移嘛,这就是说,支仓外骨是没有准备的。既然没有准备,那他就算反应再快,在回答问题上,如果说谎话,难免也会出现逻辑漏洞。是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交代的口供,可信度是非常高的。</br></br> 就看里面的李冰冰说道:“二十八号上班前,我想不出谁能够给我证明,上班后,我的同事们都可以。下班后呢,我的一个同事,也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庄夏过生日,我们几个科室内的同事,一起在黄山区的五湖酒店,给她过的,玩到了挺晚。所以我们晚上就在那住的,而且是一起住的,开了个套房,四零一房间。”</br></br> 马超群道:“好的,那二十九号呢?”</br></br> 李冰冰说道:“二十九号一早我们一起上班,下班后,我有点累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