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南十余里有小城晋源,堪为太原门户,此时已成废墟,纵火者周遇吉也。
晋源南荒原无际,阴云密布,数十股人马在荒野之中搏杀,互不相让,堪称惨烈。
搏杀者,贼军与官兵的探马!
下午常宇拍板决定端掉贼军先锋人马,周遇吉运筹大局,牛勇挂帅,杨振威,何成新为先锋。
战术:伏击,多兵力碾压,速战速决。
预先到晋源附近埋伏,围而歼之,不过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不能让贼军探马发现异常,所以周遇吉下令官兵探马全力狙截贼军探子不得进入晋源城五里之内。
就在常宇和朱审烜在城北黑龙潭群殴的时候,牛勇已经调集三万人马出城,急行军奔向晋源预定目的地,等待贼军入彀。
牛勇率兵出城,周遇吉坐镇城头,虽说常宇之前打了定心针,他依旧不敢大意,毕竟黑夜伏击意外突发状况太多,所谓兵不厌诈搞不好都能被人家打个反伏击!
小心使得万年船,他虽未亲自出城,但大撒探马,下令太原南五十里内敌我双方行踪均需掌握一举一动。
常宇到南城上的时候,天色已暗,见其出现,周遇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淡淡道:“看来厂公打赢了!”
“嘿,举手之间而已”,常宇耸耸肩,看的出周遇吉有些不爽,估摸觉得他堂堂东厂提督,又是太原督军,此时大敌当前,大战在即,竟然不闻不问跑去和一个藩王私斗玩过家家。
“周总兵坐镇于此运筹帷幄,却不知道南边情况如何?”常宇站在大堂沙盘前看了看,伸手接过方三递过的茶杯一饮而尽,抬头看了一眼周遇吉:“伏兵于何处?”
周遇吉沉着脸走过来:“太原之南,尽是荒野平原,无山无林,无可伏击之地,想必贼军先锋也因此才敢大摇大摆脱离后方主力招摇过来”。
“所以呢?”常宇嘴角一挑。
“所以我军便伏击于此”周遇吉伸手一指晋源城。
“废墟之中,暗藏伏兵,不枉一招好棋,当然也是一招险棋!”
见常宇微微颔首,但眼神凝重,周遇吉便道:“厂公尚有奇招?”
“没有”常宇轻轻摇头。
周遇吉哦了一声:“那咱们便再次等候捷报吧”说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着门外越来越暗的天色。
“报,厂公,人马已到,在城下等候!”这时一个东厂番子急匆匆过来通报。
常宇朝周遇吉嘿嘿一笑:“你且再次等候佳音,咱家南去看看”。
“厂公大人不是说不没兴趣不搀和么?”周遇吉眉头一挑。
“忽然就来了兴致呢,想杀几个人回来祭酒喝”常宇哈哈带笑,转身大步而去。
常宇这次出京,所带太监军三百人,交城参战百余人,有所损伤此时军营休整,另百余人被吴孟明带出城去捞银子,刚才百人刚刚参战也需回营休整。
好在军营中还有腾骧卫和府军前卫,他此时又有动作,需要人手,这两卫虽各自被吴孟明带走百人,尚还各自有二百余下。
“腾骧卫,府军卫计四百人”听候厂公大人调遣!大南门城下,程明的副手李忠率领腾骧卫,周天鹏率领府军卫,全副武装列队待发。
另外还有一队人马由于李铁柱和范家千率领,这支人马人数不多,着装也非制式,但个个彪悍异常,却是原大同总兵姜瓖的家丁,被常宇收服后一路带到太原,平日当做后勤用,此时也被拉出来了。
披盔戴甲,翻身上马,接过方三递过的长刀,常宇目光冷冷一扫眼前五百余人的队伍:“带你们去见见血,可有胆跟本督走一趟!”
“誓死相随!”李忠等几个首领带头大吼,随即身后的部下呼声震天。
常宇心中冷笑,管你们是不是发自内心誓死相随,但老子号令之下有谁不从那就是死路一条。
其实他如此想法有些多虑,要知道一来他位高权重,部下怕他,二来他赏罚分明待人和气体恤下属,部下敬他,三来他勇武过人,胆大心细豪气冲天,甚至可以说军功显赫,部下服他!
所以他一声号令之下,部下真的是发自内心的从他。
出发!
眼见天色不早,常宇下令队伍出城。
城门大开,五百人纵马出城,常宇拎刀在后,心中浪花滔天,要看看这些天子亲卫们的实战能力到底几何?
这些天他的直属部下,也就是那些太监跟着他,打过架,剿过匪,甚至还有一部分人上了战场,表现虽然并不突出,但也算差强人意,毕竟都是半道出家。
而眼前这些可都是职业军人,而且贵为天子亲军,只是他们大部分人平日除了操练就是在皇城执勤,实战经验也是不值一提,却不知待会上了战场表现如何!
太监军属于他的嫡系,他不忍勉强送过去白白损伤,但这两卫人马是职业军人,上战场是职责所在,不容退却。
便有死伤,那也是他们的命!
放下吊桥过了护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