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这么轻易,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是要见皇上,又是要三法司介入的,最后又开始讲价……折腾整整一个下午,最终卑职假装请示皇上,晾了他们半个时辰回来说价钱可降两成,但降爵,关半年,且让他们见了家属商议后再做决定”。
“妙!”
常宇伸出大拇指,侯爵和伯爵虽一字之差,却天壤之别,若无天大军功便是几辈子人努力都难迈过这一级,没人会为二十万愿意被降爵位,把祖宗挣来的荣誉就这样丢了,那样死都没脸见祖宗,活着也无颜见族人。
“听春祥说督主午后在前门外又遭行刺?”吴孟明看了常宇手掌上的绷带问道。
常宇点头:“希望能捞出一条大鱼”。
“简直无法无天”吴孟明咬牙握拳:“春祥刚说时,卑职还不太信……这简直是丧心病狂”说着起身:“卑职去帮着审一下,看看能不能摸到那深水里大鱼”。
“希望如此”常宇也起身:“咱家也要回宫了”说着拍了吴孟明肩头:“吴大人,那入股的银子……”
“十日之内绝对到账”吴孟明拍着胸脯道。
常宇嘿嘿一笑:“咱家不在京的时候,咱们这营生你可得多照应,照应啊!”
“那是自然”吴孟明也嘿嘿笑了起来:“督主,卑职护送你回宫吧”。
“用不着,两步路而已,人太多太过招摇多不好,东厂现在走低调路线”说着大笑出门。
常宇的确很低调,东厂胡同中锦衣卫大汉五十余,东厂番子二十余,另加府军卫亲卫军二百余人把胡同塞的水泄不通。
老胡一直蜷缩在车辕上,见常宇出了衙门,这才直了身子,下车掀起车帘。
常宇刚要上车,突看车旁一人有些眼熟,竟是唐破天。于是哈哈一笑:“哇喔,唐千户您这亲自护送,咱家面子太大了”。
“厂督大人说笑了,卑职正好要去宫内当值,顺路而已”唐破天和他熟络,见常宇那贱贱的样子真想给他一脚,但此时那么多部属在场,他只能一本正经。
“得,既是如此,就有劳唐大人了”常宇嘿嘿一笑,低声道:“明日咱家就出京了,晚上忙完去找你嗨皮一下”
唐破天咧着嘴对他挤了个眼,意思是收到。
常宇笑着就要上车,这时从胡同口有人奔来,口呼:“督主大人,有人给您送了一个箱子”
箱子?常宇一怔,扭头望去,却见两个锦衣卫大汉抬着一个一米长半米宽的大箱子吃力走来。
“啥玩意,谁送的?”
“禀督主,周府国舅爷的人送来的,至于什么小的尚未查看”锦衣卫低声道。
“打开”常宇沉声道。
哇……箱子打开,周围一片低呼,码放整齐的银锭把众人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特别是最上边那块巴掌大的金砖更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这个抠逼怎么突然大方了,常宇冷笑,看了一眼旁边的唐破天:“这算贿赂本督么?”
唐破天咽了咽口水:“算”
“他奶奶的,本督岂是这等人”常宇骂了一句,翻身上车:“把银子抬上来”
皇城,乾清宫内,烛火通亮,暖意融融,王承恩一如既往的垂眉低目站在一侧,看似睡着了似的。
崇祯吹了吹手中茶水:“如此说来,接手军粮采购的非一家米商,而是十余家联手,嗯……怪不得有这么大胃口,也只有多家联手方能从容应对各种困难,也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凑齐一批军粮,这便是所谓的人多力量大吧”。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拿出三万石军粮,实则让人意外,不过据臣所观这些民商都非泛泛之辈,怎么说呢,不似正儿八经的商人”巩永固皱眉道。
崇祯闻言哈哈大笑:“正儿八经的商人谁敢接手这买卖,再者言,朕才不管他们什么来头,朕只看结果,他们只需能办事,办好事,便是杀人犯又如何”说着微微一顿,若有所思:“常宇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促成这事,应是早有准备……”
“他不是说从回京时经过张家港时就在盘算,回京后立刻着手……”巩永固皱眉道。
“他回京才几日,便是此事你来做,短短三日从摸查,敲定,寻找接手民商可成么?”崇祯撇了撇嘴。
“也是”巩永固微微点头:“臣观察常宇和那些民商好似也并非初识……皇上要不要好好调查一下那些民商的底细”。
崇祯微微摇头:“常宇掌管东厂,东厂同时肩负京城治安职责,不免和三教九流打交道,认识些什么人都在情理之中,且这事事关国体,非同小可,他绝不敢掉以轻心,用的人绝对靠得住,因为他也知道朕想查这些民商的底细实在简单不过,再者刚才也说了,只要办实事,什么底细,什么来头根本不重要”。
吴孟明点头认同。
“这小子,总是能给朕带来意外之喜”崇祯貌似心情很不错,毕竟粮草事宜太过重大,又是燃眉之急,而常宇举手之间就给解决了!
“常公公确实聪慧过人,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