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求和封王的消息就像一个重磅炸弹扔进了朝堂,打破了一个多月的宁静,给百官注入了足够的鸡血让他们暂时忘记云南平乱被崇祯帝狠狠羞辱的事,为这件事毫无底线的开撕。
朝堂上分为三派,一方主和一方反对,还有一方看热闹。
主和有主和的理由,认为受降可使生灵免遭涂炭为朝廷节省大笔开支,如今的朝廷吃饭都是问题了还要继续穷兵黩武么?
而反对的一方也同样有足够的理由,狼子野心贼性不该,有前车之鉴万不可受降,当趁现在优势一举将其铲灭……
朝堂吵翻了天,龙椅上那位只是面无表情的托腮,没有任何表态。
很快,争吵由朝堂扩大到了朝野,不只百官在议论在争辩,当消息外传之后整个京城的文人士子平民百姓甚至走卒小贩也都加入了争辩。
争论不休,没完没了,内阁几个大佬坐不住了,他们的职责就是为皇帝分忧,然而此时他们摸不准皇帝脉不知皇帝的心思也不敢贸然表态,然而任由此时这般无效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岂不是又成了一个云南平叛事件。
那件事对于他们这种内阁大臣已算是极度羞辱和耻辱了,但凡要点脸的也不能再让重演一遍,所以他们决定找皇帝摊牌,必须赶快尽快拿定注意,最不济也得先给拿床贼回个信稳住他啊。
于是乾清门上,李邦华,吴珄几人摊牌了:“陛下以为何?”
崇祯帝反问:“诸卿以为何?”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吴珄先开口:“臣以为,若闯贼真心投诚倒也可议”
崇祯帝嘴一瞥:“自大明开国以来诸卿可曾见过活着的外姓王”。
确实,明朝封王的不少,徐达,常遇春,沐英等等以及很多皇亲国戚都被封过王,but,都是追赠!
“他可以开价,咱们可以回价呀”李邦华插了句话,崇祯帝头一偏看向他:“首辅亦认可其降么?”
李邦华轻摇头:“心中尚未落定,此番便是同皇上讨论来着”。
“可万一他不同意回价,咬定一口价呢”崇祯帝冷笑,吴珄赶紧道:“便可先依他,而后寻个由头再废了则是”。
“朝廷可立既可废,那他则可降亦可再反,这种事前车之鉴可不少啊,献贼就反复几次,他俩一丘之貉,降而再反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哪又何必费这番周折呢,徒被其拖延了时间和时机”不得不说崇祯帝还保持着清醒。
“废他王,授其侯,其理应不会为了降爵再反……”吴珄话没说完就被崇祯帝打断:“为何不会,你降他一级,他便认为你还会一降再降终废为民,再有反心又有何难,且不说他岂能轻易相信朝廷就会放过他,没瞧着他说要为朕打献贼,打鞑子么,那是要保留兵马,依然要拥兵自重在西安为王,那朕何必要给他这个草头王转正!”
见崇祯帝有些激动,李邦华连忙安抚:“皇上,臣等只是讨论此事,并非赞同受降此贼。但如吴大人所言,若闯贼真心投诚,苍生可免战火对朝廷来说总归是利大于弊,至于他开他的价,咱们回咱们的价,若能达成共识最好,谈不拢再打也不迟,反正现在一时半会尚不能开战,便趁这空挡和他谈谈便是”。
“说来说去汝等心里头实则是想同他和谈”崇祯帝冷哼一声,李邦华几人赶紧道:“实则是和则利大于弊!”
“朕,岂不知和则利大于弊,但如何能确定那闯贼是真心投降?”
“这便要派人去同那闯贼接洽,当以让他拿出些诚意,比如撤出黄河防线”吴珄赶紧道。
“遣何人去,李岩?”崇祯挑眉。
吴珄摇头:“岩曾为贼,不当,且不够分量”。
“次辅可有人选?还是卿前去?”
吴珄看了一眼李邦华,然后舔了下嘴唇道:“据闻常公公在太原大战前就曾诈降见过闯贼一面,且这一年来闯贼在其手下吃尽了苦头……常公公智谋双全没人比他更合适了”。
哼!崇祯帝一声冷哼:“闲时常阉,用时常公公,常宇也是血肉之躯不是铁打的人,这一年来南征北战四处灭火可曾有半日偷闲,就如同年前你们在朝堂扯皮,他却已跋山涉水去了万里之外的昆明,连个除夕都不知道在哪个荒山野岭里过的,眼下这还没沾家呢,又被你们惦记上了!”
“皇上”李邦华和吴珄见崇祯帝越说越激动,便要解释,可崇祯帝早已不是往日的他了,火一上来根本压不住:“是不是朝廷若无常宇,便无可用之人了,整个大明都要靠他一人独撑了,若是如此朕养着你们作甚,不如独养他一人,留着汝等素餐尸位恶心自己么”
说完拂袖而去。
李邦华几人羞愧不已,拂袖击案,耻辱啊,耻辱啊……
回到乾清宫的崇祯帝已久怒气难平,怒骂群臣无能,王承恩在旁边一直安抚着,他其实明白崇祯帝生这么大气并非因为阁臣无能将常宇当拉磨的驴往废了的用,实则是生气阁臣对李自成求和的态度。
虽然李邦华等人口口声声的说并非赞同求和,但明显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