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然,这些单帮客都是清廷的细作,他们把守进城的各处要道,随机试探各种可疑人物,由此可见多尔衮的谨慎。
此地距锦州尚有十里地,便如此严谨,一旦靠近岂不是更危机四伏,这让常宇有了压力。
锦州城西有小凌河,名里带小却是条大河,河边两岸皆有码头,也是城外的繁华所在,往来行旅经此歇脚打尖的比比皆是,时日久了便成了一个集镇,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不过此时天冷河水结冰,来往行旅倒也不需要行舟过河,这码头便也冷清了许多,但也不乏许多行旅在此歇脚营生,有城里的商号在这收购各类货物,也有晚了进步了城的就在这儿寻个便宜的大通铺应付一晚。
常宇抵码头时,天色尚早,却也不急着过河进城,便同王征南在这个码头上逛了一圈,顺便询询价,这边有收皮子的也有收山货的,许多人不愿再跑远路进城耽搁一天的,觉得价格大差不差的就在这卖了,但两人逛了一圈以价格不合适婉拒了好几个热情的买家,决定还是进城卖个好价钱。
羊倌的一群羊特别抢手,好几个买家围着他讨价还价,但羊倌犹豫不决,说都跑了几十里地不差最后一步,进城了能多卖些。
买家给他浇冷水,城里头的行情与此地几乎无二,你进城未必就立刻出手,还要在城里头待一晚上,还得吃喝,这羊也掉称,再说城里头兵爷说爱找麻烦……
但羊倌就是铁了心要进城,买家无奈,骂骂咧咧。
反倒是樵夫无人问津,卖柴的太多了,而且必须进城去,所以樵夫在码头歇了一会儿便挑着柴最先过河进城去了。
刀客在码头游荡,一脸凶神恶煞人人避之不及,听说他要进城,有人劝他别去,城里头军爷多,看到他带家伙必然找麻烦,搞不好就把脑袋丢那儿了。
刀客虽然虽满脸不屑,心里头也在打鼓,在码头游荡,犹豫不决。
过了小凌河到锦州城还有几里地,这边人便少了许多,且多是出城的人,因为这个点再进城,稍微慢了些天就黑了,城门一关那你就得在城里头过夜了,有钱的还能找个地方将就一晚,没钱或者不舍得花钱的那就得露宿街头了,夏日还好,这大冬天的夜宿街头那滋味可不好受啊。
常宇在路边歇着看着远处的锦州城,一时间有些恍然若失的感觉,王征南神情有些凝重,看着不远处刀客缓缓走近。
“你就这么进去么?”常宇见左右无人,便问吴中。
“老子又不是那孙猴子能七十二变,不这么进去还腾云驾雾进去?”吴中脸色也没了先前的吊儿郎当,常宇咬了咬嘴唇:“你这番进去,怕是要被盯上了”。
“怎么,难不成你又改了注意?”吴中停下脚步,看了前头的羊倌一眼,见他赶着羊群正朝城门方向走去。
“你进去少不得招惹注意,不进去,老子又少了帮手,确实有些为难”常宇皱眉,王征南道:“不若你将刀藏了……”
“老子没了刀,便如那马没了蹄,进去帮不上忙反倒成了累赘,再说了,老子这是御赐宝刀丢不得……”正说间,突然听一阵惊呼,几人循声望去,便见锦州城方向,有数人奔来,当先一人一手捂着左肋,一手持刀摇摇欲坠,后边不远几个大汉手持兵器,高呼追来:“莫让那厮逃了……”
几人怔住,不知所以然,路上其他行旅惊恐纷纷避让。
啪的一声,不远处的羊倌用力甩了一鞭子,几子,几人一惊,心中便知有异,却在这时,前头那人已奔至常宇身边,而后边的人也追了上来,对着那人就是一刀砍去,那人听了风声就地一滚,回手一刀朝后边那人腿上看去,后边的人一个不慎被他砍中脚踝,一头栽倒在地疼的啊啊大叫,嘴里却喊着:“留活口,留活口……”
被追的那人,虽躲过一刀还反伤了对方,但却伤重一时爬不起来,眨眼间就被另外几个大汉给围住了:“狗日的,真特么的会跑啊,现在束手就擒待会能给你个痛快,若再反抗,一会儿有你受的”。
“汉奸,走狗”受伤那人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持刀与几人对峙,恶狠狠的骂道:“生为汉人却为鞑子效命,怕死了也无脸见祖宗吧”。
“少他么的耍嘴皮子,就问你降不降”那几人脸色铁青,不为所动。
“横竖就一条命,老子生的堂堂正正死的无愧祖宗,有本事就来拿吧”受伤那人嘿嘿冷笑,那几人顿时怒了;’狗日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便挥刀围攻,受伤那人单刀难支,转眼间就被砍了数刀,浑身是血却宁死不服:”有本事一刀杀了老子”。
想的美,眼见那人已无反抗之力,围攻中的一人一脚踢掉他手中刀,伸手一把将起拎起来:“老子有千万……”话没说完,一声惨叫,胳膊被人一刀给剁掉了。
余下几人大惊,尚不反应,就见刚才路边瞧热闹的两个猎户突然挥刀就杀了过来:“狗日的原来有接应的……”
“接你妈了个避,老子是路见不平”常宇一声吼挥刀噼向当前一人,那人虽惊慌却不乱,且还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