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的姬际可完事过来支援,否则这边将持续拉扯……
就在他心念刚动时,废堡里呼喝声突涨,这让他身边的几个守护的亲兵略显紧张起来,常宇也是不由眼睛一眯,正要遣人过去看个究竟,却见一人拎着刀呼呼的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十余人,定眼一看,竟是王辅臣,便大声问道:“
里边解决了么?”
“回大人,里头鞑子已溃,姬将军让小的来这边支援……”王辅臣喘着粗气,深一脚浅一脚的跑了到常宇马前。
常宇朝他身后看了一眼,不过十余人,忍不住挑眉:“就剩下这几个人了?”
“都在后头呢,马上就到……”王辅臣太累了,说一句喘一句。这时,不远处的王征南见状打马过来:“大人,两翼的鞑子还没上来,不若卑职先去助屠将军一臂之力”说着看了王辅臣一眼,问道:“姬将军呢?”
“追里头的鞑子去了……”
王征南皱眉,忍不住嘿了一声:“里头鞑子既溃,此时还追甚,拎不清轻重么,这儿才是当紧……”
王辅臣只顾着喘息,也不敢搭话,偷摸的瞧了常宇一眼:“大人,俺这便杀过去……”
“汝等已疲,人数又少,不堪用……”王征南正要说下去,常宇抬手打断他:“咱们疲,鞑子也累,何况此时拼的不是力气,而是场面,是排场”说着一挥手,对王辅臣道:“带你的人冲下去,没力气打就使劲的吆喝”。
“小的遵令”王辅臣说着挥手吆喝着人便往上下冲,看着陆陆续续从废堡里出来的明军,一个个喘着粗气咬着牙摇摇晃晃的样子,王征南皱着眉头,一副不得其解的摸样。
常宇看了他一眼轻笑道:“你说山下的鞑子为何要拼命往上冲?”
王征南一怔,脱口而出:“或为擒祖大弼,或为救友军脱困”。
常宇点点头:“而且他见咱们就不足百人阻拦,也猜到里头正是火烧眉头的地步,咱们才无法分兵太多出来,所以不管是为擒祖大弼还是救友军脱困,都要拼了命的往上冲,可一旦他们发现咱们来了大批援兵来阻拦,他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呢?”
王征南瞬间醒悟过来:“那他就知道不管是擒人还是救人,都为时已晚了”。
常宇笑了:“那你说他们还会在拼命和咱们死磕么?”
王征南也笑了:“这就是大人说的场面!只要援兵到了,有没力气厮杀都不重要了,已足以令其心寒”
“你脑子反应快呀”常宇笑着微微点头:“但还不够细,你怪姬际可此时不该去追溃兵,应该来打援,也对,也不对!”
“属下愚钝,还请大人指点”王征南赶紧拱手叩首。
常宇摆了摆手:“按理说,姬际可击溃里头的鞑子理应速来支援,但或许他也又看出了别的端倪,比如今天这股鞑子非同一般,又毒又狠,虽逃而未必散,他们知道山下有援兵,也知道咱们分兵在阻拦,便极有可能趁着咱们打山下的鞑子时,卷土重来从咱们背后杀过来,如此前后夹击,足令吾等吃大亏,所以他为了保险起见,才令王辅臣过来打援,而他去追杀逃兵,这样一来,既可防鞑子溃兵卷土重来,又可分兵支援吾等,此为最稳定保险手段”
王征南听了顿时一脸羞愧:“吾远不及姬将军矣!”
常宇摆摆手:“谈不上及不及,而是每个人考量的重点不一样,放在咱身上也与你一般想法,只不过姬将军向来稳重,做事周全罢了,这是他的优点,但有时候或许也会成为缺点”。
就在他俩叨叨的时候,山道上还在激战,而王辅臣率近百援兵也陆续奔来,人未至,声先道,杀鞑子,杀狗日的鞑子……
近百人的呼声,瞬间将风雪声,将厮杀声掩盖,正在挥刀厮杀的屠元闻声回头一看,顿时呼哈大笑,神色狰狞挥刀砍翻冲过来的一骑:“狗日的今儿一个都别想走……”
山下的清将也未参战,率十余亲兵勒马一颗树下,一直在观战,从头到尾都是神情凝重,他知道两翼步兵上山会慢,但没慢到这种程度,他也料到山上的明军或许会强悍,否则不会仅以百余人阻拦,但却没想到那么强悍。
他也料到手下人冲山会受到一定阻拦,但依旧会冲上去,但却没想到阻力会那么大,而且根本冲不上去,一直被明军数十骑压制在山道上,寸步难行。
那明将何人,怎如此勇悍,清将握着千里镜的手都在颤抖,他心知即便是自己对上那人,也难挡他一刀,勇至如此,堪比鳌拜!
莫非是那太监,不,看身形不像,且那太监也不可能来这地方,是谁呢?祖家的人?没听说祖家后起之秀有谁这般勇猛,操,难不成是马科……哦,又或是那太监的手下某员悍将……
可以说,这清将至始至终都被屠元所震撼,但他对攻山保持乐观姿态,毕竟他有五百之众,而敌军不过百,虽勇悍,但挡了己方一时,挡不了太多,甚至不用两翼步兵冲上去的时候,他们就会力疲而溃!
然而,他显然是太过乐观了,杀了半柱香功夫,进攻部队竟还是纹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