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体中呼袁三忠不应,心中有疑便令人往上冲,却不见有人行动这才意识到周边都是王杂毛的人他现在根本使唤不动,而自己的手下却还在来的路上,但若等他们来了再追黄花菜真的就凉了,心中不由一怒对着王杂毛就踹了一脚:“说了那么多你他妈的怎么就是不开窍呢,快让人去追”
王杂毛久在他手下听令,这段时间虽撕破脸但对其心里依旧存着敬畏,加之眼下的确是追敌为重所以挨上一脚也没反抗,赶紧呼喝手下往山岗上冲,为防止是袁三忠故意诱敌,兵分三路包抄。
眼见数百手下都冲进山岗的密林中却不闻厮杀声,王体中和王杂毛便知不好,果不其然很快手下人来报,丛林中空空如也,袁三忠不知去向。
“蠢货若不是我来你还在傻等着呢”王体中气的大骂,王杂毛被袁三忠摆了一道心中已是怒急,此时又被王体中大骂顿时火冒三丈:“你怎么不说是你将他吓走了”
“你”王体中怒指王杂毛的额头骂道:“若非我来,你此时还做春秋大梦的,不光要被袁三忠当傻子耍还有可能被人给乱刀剁了”
“两位将军,此时不是吵嘴的时候,追白旺要紧啊”这时候唐虎过来劝说,王杂毛冷哼一声:“现在没有外人搀和,咱么各凭本事追去吧,谁得手是谁的可以吧”说着招呼手下人急匆匆的就引入林子里。
王体中咬牙切齿,回头张望见不远处有几点火光估摸是自己的人手也到了,又爬上丘陵上头往东边张望,见那边隔着两个山坳处火光成堆成片,猜是吴三桂等人还没意识到上当,或者意识到了却找不到自己一时无计。
想了想,王体中便叫来一人让他去给吴三桂等人传信,告知在这边发现白旺的踪迹,之所以这么做,这就是他的老辣之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管最后这些人追没追上都得承他这个人情。
看山跑死马,看着相隔不过两个山坳十来里,可是此时夜深大雨翻山越岭没一两个时辰根本摸不过来,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占的先机的。
王体中等不及后方近千手下赶来便急匆匆的带着数十亲兵冲上山岗里树丛里去追王杂毛。
此时夜深雨大伸手不见五指,身上湿透地上打滑,靠寥寥几个火把照明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树丛里摸索着。
一口气奔了有三四里的,王体中追上了王杂毛,此时两人皆气喘吁吁浑身湿透,躲在一棵大树下避雨,相对一时无言。
“我手下人找了几个山民做向导,他们说了在往南走几里地就是入深山老林了,前边有走过的痕迹,看来白旺是入山了,还追不追了”王杂毛的心情极其的低落,本以为都咬住鸭子屁股了,哪知到头一场空被袁三忠给涮了。
“你们追踪到的痕迹应该是袁三忠留下的,白旺估摸早早就入了山,此时已是云深不知处,若是白天还能循迹追击,毕竟数百人入山无法做到毫无痕迹,可这大晚上的又下着雨”王体中摇头苦笑,却在这时前边传来呼叫声,原来是追兵竟然找到几个迷了路的溃军。
这几个贼军原本是跟着白旺的,只是受不了被官兵紧追遭钻山之苦,偷偷溜出来准备投降官兵却迷了路,正焦急时正好遇到搜山的王杂毛部,随即便被带了过来。
“再往南走大概五六里那边有座大山,白旺往那边跑了”几个逃兵叽叽喳喳的说着,却让王体中和王杂毛听的一脸愁容,往南都是漆黑的深山和疯狂大雨的黑夜去那寻去。
“对了那山脚有座庙,白旺当时还说要先抢了庙再入山逃”兵这句话引起的王体中的注意,赶紧叫来一个带路的山民盘问附近有没有寺庙。
那山民想了一下道:“正南六峰山下有个云光寺”话刚说完那逃兵就嚷嚷起来:“对对,俺记得那个带路的说过那寺庙好像里边有个什么云字”
王体中又向山民仔细问了六峰山,得知是座险峻大山,入此山便算进了深山老林,此山其三面都是莽莽无边际数不清的山头。
时间越久白旺跑的越远,王体中立即招呼王杂毛赶紧去追,而两人这一耽搁后边王体中的人也终于跟了上来,于是两人联手共千余人马在山民的带领下直奔那六峰山而去。
雨越下越大,时不时天空还有霹雳闪过,加之山路愈发难行搜山将士苦不堪言,然王体中和王杂毛却不停的催促急行,许以麾下重赏来调动积极性。
若是寻常官兵早就吃不消了,要知道不仅仅是冒雨行军那么简单,四下漆黑一片寥寥无几的火把在雨中忽隐忽现看不清人也看不清路,山中荆棘遍布擦的人身上条条血痕,脚下无路乱石上随时打滑摔倒
好在他们都是降卒,虽艰苦却早已习惯了。
而此时正规军还在正东隔着两条山谷里聚集,在王杂毛的手下带领下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钻,所处之地虽非深山却让将士吃尽了苦头,徐弘基几个大佬早就吃不消了找个平坦地方让亲兵搭了个雨棚歇脚,看着浑身被荆棘勾破的血痕骂骂咧咧。
而吴三桂和马科以及金盛恒郝摇旗,姬际可这一帮人却没那么娇气,咬牙跟着翻山越岭,不过此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