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湖城内人心惶惶,从况韧突袭夺门到徐二牛攻占县衙再到城上放火为号,虽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加上大雨掩盖厮杀声却依然将小小的县城给惊动了,百姓推门而起见城头大火不灭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自然惊恐不安。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在城中各处赌场暗窑子里流连的贼军,他们疑惑之余前去查探,见城门已易主自是惊慌而逃,再去县衙窥探发现也是被官兵占了,这些贼人不知城中官兵几何不敢擅动便偷偷潜伏起来。
而况韧同样不知城中尚有多少贼军,不敢主动缉拿只让手下死守城门便可,待天亮或者援兵到来时再作处置。
“嘿,竟然是金总兵!来的好快,来的及时啊”城门口况韧将金声桓迎入城内:“四门及县衙已在手中只是人手不足,还请金总兵支援”。说话间难掩喜色,金声桓有千把人不管守城还是御敌绰绰有余了。
金声桓对况韧者数十人竟能在极短时间夺城成功也赶到无比的震撼,小太监的人也太尼玛生猛了:“敢问况大人城中尚有多少贼军?”
况韧摇头:“具体不详,还待金将军缉拿!”
金声桓立刻遣麾下支援四门及县衙,同时巡街劝降城内潜伏贼人,令其在天亮前投降不杀,否则待天亮挨家挨户搜捕,必死无疑!
县衙在城东,是个前后三进大院子为贼首王杂毛所占亦是其存金银所在,此时已被官兵重兵把守,况韧和金声桓换了干净衣服在大堂喝茶暖身。
为何不喝酒?
战时不得饮酒这是死命令!
况韧不敢违背,金声桓同样不敢。
“督公麾下果然无弱兵,况大人仅率数十悍卒便能夺城,令在下羞愧不已”金声桓听况韧说了夺城经过,当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过程看似轻松实则艰险无比,若无勇往直前视死如归的勇气和魄力是无法完成的。
“不知损伤是否严重?”金声桓关心问道,况韧傲然一笑:“伤了六七个没折一个兄弟”。
啊!金声桓目瞪口呆,其夺城少数也杀了六七十个贼军竟然无一损失,这帮人太可怕了。
那可不,万众挑一的悍卒岂是寻常大头兵可比。
“报,大人,城西发现贼军,似乎要围城”这时候在城上当值的金声桓手下来报,金声桓一惊,蹭的站起来看向况韧:“看来贼人反应过来了”。
“这个时候还反应不过来那就是蠢不是傻了”况韧嘿嘿一笑,伸手将金声桓又拉回座位:“金总兵勿要惊慌,一切待天亮再说”。
“可贼军就要围城……”金声桓皱眉道。
“那又如何?这大雨的天又冷又饿又疲也没啥家伙什,难道贼军还能长翅膀飞进来?”况韧嘿嘿笑着:“让手下兄弟养精蓄锐,明儿再和贼人掰手腕”。
话虽这么说,况韧和金声桓还是传令城上巡守士兵不得大意,以防贼军突袭登城,虽说贼军大部分家伙什都在城内,但保不齐城外也有一部分,若是趁官兵不备靠上梯子组织一支敢死队来夺城。
王杂毛还真的就这么想的,召集兵马撤出江畔阵地直奔城下誓要夺回失去的一切,要知道被官兵涮了几天倒也罢了,可是他一路掠劫的财物都在城里头啊,怎么能不气急败坏。
芜湖是个小县城严格意思上没有护城河,北边有片湖东边有条河而西南两处则一马平川可直抵城下。
大雨不止,王杂毛率部抵城下百米外皱眉观望却见城头漆黑一片,心中略显疑惑,不是说有近千官兵从北门入城了么,他们入城之后怎么可能不上城防守?
于是便令手下去砸西城门,数十贼军刚靠近城门几十米,城上一阵箭雨射来伤了六七个贼军,仓皇逃了回来。
王杂毛脸色铁青,就说嘛,怎么可能没有防备,这些官兵故意不点火令其两眼一抹黑,当真是阴险的很。
“大将军,估计门是封死了,没有攻城车是撞不开的,不如上墙吧”手下一个贼头目建议。
贼军从南顺江而下攻城掠地的家伙什自然不少,王杂毛来芜湖时手里头的攻城车,抛石机,登城梯也不少,此时除了抛石机在江畔,其他大部分家伙什都在城里头,倒是还有十来个攻城梯是当时嫌麻烦没往城里拉随意搁置在城外,此时竟派上用场了。
王杂毛心知凭这十来个攻城梯破城无疑做梦,但他心里怒火冲天不泄不安,明知无用也不能让官兵舒坦,于是令手下驱炮灰百余架梯攻城,奈何刚靠近城墙上边就是一阵箭雨急下,炮灰死伤惨重狼狈而逃。
风大雨大贼军上下冻得的瑟瑟发抖,加之粮草大部分都存放城内……如此下去别说打仗了,极有可能被饿死冻死。
“狗日的老天爷,你是要绝我王得仁么!”王杂毛在大雨里一声哀嚎极其凄凉,此时他有些后悔刚才冲动杀了闫须明,不然还能给自己出出主意不至于眼下束手无策。
粮食没了,金银也没了,攻城的家伙什也没有,甚至连个干净地都没有,这大半夜的上万口子在城外淋着大雨……搁谁心里扛得住啊。
王杂毛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