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雨竹见可爱的继祖母说完了这一切,冷笑一声道,“是啊,奶奶,我这个闺女,在他们眼里,就是垫脚石。
就是他们发家致富的钱杵子,怎么鼓捣都行,从来说去看看我。
前几天我好不容易从安逸伯府那个火坑里爬出来,满心欢喜回到家,本以为爹娘和哥嫂们们会心疼我几分。
结果……呵呵,您也看到了。三嫂怨我不该为了我自己一条命,就擅自跟尚良信和离,让他们失去了权贵靠山。
而我娘和我爹,嘴上没说啥,但是,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分明也是暗自埋怨我不顾他们生意,私自离开了他们依赖的伯爵府。
所以,奶奶,我这回回来,看清楚,也想明白了,心就凉透了。
我不想跟他们再有什么过多的来往,更不想欠他们什么人情,就将他们陪嫁给我的嫁妆,我全部捐出去了。
这样的话,好歹也能为木家赚个好名声,还能得朝廷几分庇护,确保人身安全,更算是我对他们养育之恩的回报吧。
当然,作为子女,该我尽的孝心,我不会推却,但是,要想再在我身上讨好处,那是不可能的了。
奶奶,这次皇帝陛下下旨,让我去蕲州府安置,我就乐不得应承下来,想着赶紧出发呢。
只是,奶奶,我这一走,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回京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见到您。”
木老娘一动不动,坐在那儿安静地听完木雨竹的话,皱着眉头,略有沉思。
木雨竹也没再开口,给了木老娘足够得思考时间。
少停片刻,木老娘才试探地问道,“雨竹啊,那你可有什么其他打算?不妨说给奶奶听听。”
木雨竹很清楚木老娘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所以,也就不绕弯子了,直接说出来意。
“奶奶,我来呢,是两个意思。
一呢,来看看您。
一年多不见,看看您身子骨怎么样?可还缺啥少啥的,趁着我没走,您跟孙女说,我帮您办置。
二呢,是想问问您。
您有没有要出去看看的想法。
如果有,那可否要跟孙女一起去蕲州府?
虽然听说蕲州府的条件艰苦,没有京城这边繁华,风土人情,咱们也不是很了解。
但是,咱们乡下人过日子,不仅是要过的舒心自在,也要享受一下自己亲手打造繁华的奋斗过程不是?
奶奶,您老身体硬朗,心气比我那几个伯父都大,志向也比男子高。
所以呢,我想邀请您跟孙女一起走。
趁着您还年轻,身板硬朗,带着六叔一起去蕲州府,打造咱们自己的美丽家园,可好?”
话音未落,木老娘就高声吩咐门外得小丫鬟,“春红啊,去喊你家六爷过来,就说我老太太叫他有事商量。”
春红脆快地应了一声,就去隔壁的书斋喊了木怀江过来正房。
木雨竹一见木怀江,心里好笑这个比自己还小了三岁的小子,自己还得叫他一声六叔。
嗨……谁让原主小姑娘的爷爷,娶了人家二十多岁的大姑娘进门当媳妇,那她生的孩子,再小,也是自己的长辈啊。
木雨竹上前很亲热地叫了一声六叔,“六叔,这一年多,您在读什么书?可有进步?”
木怀江人小,性子活泼,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一见侄女敢打趣他,就立马像瞅傻子似的瞅了瞅木雨竹,又转头问木老娘。
“娘,您……您这是招了个猴儿回来了?啧啧啧……瞧瞧她瘦得……
您确定这个瘦得跟只猴子似的小姑娘,是您孙女,我的侄女?您打哪个山洞里捡来的小叫花子吧?”
六叔嘴里从来都没好话,跟他亲娘一样,刀子嘴豆腐心,木雨竹气得翻白眼。
挺大个小子长了个刀子嘴,以后也不知道谁家姑娘倒霉嫁给他。
木老娘嗔怪地拍了他一巴掌,“长辈没个长辈样儿,净瞎说大实话。”
得,娘俩不愧是亲生的,语调一般无二,气人不偿命。
“娘,五哥家就要走了,您不过去看看?”木怀江这个提议可不是出于好心。
他心道,山不就你,你就山,长辈去看晚辈,看五哥他们有没有大厚脸?
木老娘瞪了亲儿子一眼,“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五哥他们不来,这不还有你侄女吗?她来,是找你商量事儿,你收起懒散性子。”
木怀江的老爹木老蔫,一共有六个儿子。
前五个……木怀旭,木怀深,木怀举,木怀山,木怀恩,是原配乔氏所生。
乔氏死后三年,刚出了孝期,正待议亲得木老蔫大儿子木怀旭,也一场大病,被无情地夺去了性命。
那一年是瘟疫横行,哪家都有死去的亲人。
木老蔫悲痛中,差点没跟着也去了。
后来,族里的婶子大娘就张罗着让他再娶一个回来,好有个贴心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