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请祁旸镇县令左子平速来。”祁旸王爷没有追究百姓们对他的不恭敬,而是先吩咐厉声随从。
已经被九杀系统给降了头的随从小太监一看自己报仇的机会到了,哪还怠慢?撒丫子就往县府衙而去。
去请县令的功夫,祁旸王爷也没闲着,命人将大管家给捆了,待县令来审。
木雨竹心里有些纳闷,不都说这位祁旸王爷是个暴虐之人吗?怎么……一副很好说的话样子?
还有传言说,大管家四处搜罗美女,是他主使,是他荒淫无度造成的,这也……不像啊?
难道他是在众人面前演戏?
还是本来就被大管家给蒙蔽了?
大管家假借他之名在外招摇撞骗,欺男霸女这些年,他真的一点什么都不晓得?
木雨竹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俊朗男人,突然高声对高明忠等人吩咐,“高叔,拿银子去买些笔墨纸砚,帮有冤屈有血海深仇的百姓们写状纸。”
打官司告状,没有状纸怎么能行?
高明忠见自家小姐要为民除害,为民伸冤,顿时热血沸腾,激动地应了一句,“是,老奴这就去。”
他和楚青海转身走了,去往镇上的墨水斋。
祁旸王爷头一次见到这样不惧怕权势,对自己没有多少恭敬的小女子,心里一动,不由地微微皱眉,打了个疑问。
”这小女子看装束,是寻常百姓。可看气势……就是京城贵胄家出来的小姐,也没有她这样不卑不亢,率直勇敢。”
傅少华在人群中一看,这时候自己再不出面,怕祁旸王爷怪罪小寡妇可就糟了。
他刚想站出来和稀泥,可木雨竹已经走到祁旸王面前,有规有距地屈膝行礼。
“祁旸王爷安。小女子木雨竹,奉旨去往蕲州府安居,因为贵王府总管大管家欺人太甚,不得不叨扰您的清净,请见谅。”
不等让人家王爷降罪,木雨竹先给人家扣上了纵容下人欺凌百姓的罪名,你说,这个木家小寡妇多胆大吧?
傅少华此时此刻,不知道是该为木雨竹鼓掌,还是要骂她一句傻缺。
祁旸王爷一听,虽然心里不得劲儿,可人家小女子说得也没错,是自己大管家仗势欺人,欺男霸女,摊上人命了,自己想要辩解几句,也好象是有点强词夺理的意思。
“你姓木?”祁旸王爷强自压下心头不快,冷冷地问道。
木雨竹再次屈膝,“是。小女子姓木。于尚良信和离,单立女户,乃是大齐王朝的独家女,还请王爷见谅方才的冒昧。”
祁旸王爷沉了沉脸,“你就是奉旨去往蕲州府的尚家和离妇?”语气不善,话更难听。
木雨竹却不以为意,很大方地点头道,“不错,正是小女子。尚家不仁不义不慈,小女子断然和离,选择离开狼窝,乃是明智之举,当不得王爷如此介怀。”
你质问我是和离妇,那我这般回应你,没毛病。
“你为了你身边几个婢女,跟自家亲人绝情,于本王结怨,值得吗?”祁旸王爷威胁上了。
木雨竹冷笑,“是啊,我身边的下人的确是贱籍出身。但是,她们虽然是贱籍之人,可也有情有义,忠心护主,所以,这样的人,比之坑害自己的家人,不是更值得我去爱护?
至于说于王爷您结缘,那倒不至于。因为,你我萍水相逢,没有任何利益关联。
而有罪的,是你的大管家,他狐假虎威仗势欺人,横行乡里,霍乱一方安宁,罪当致死,所以,即使没有我木雨竹婢女差点被害一事,那早晚他也得被捉拿下地狱。
王爷,对大管家的所作所为,您不必自责,更不必耿耿于怀,毕竟一府几百人,哪里还不出几个祸害?
既然知晓祸害存在了,除之便是,您万万不要生气,怪自己治家不严。”
想治木雨竹的罪,祁旸王爷他还得等……
“小丫头片子,伶牙俐齿的,倒是挺能说。”祁旸王爷被气笑了,可眼里的杀机一闪而逝。
木雨竹也不畏惧,回以一笑,“王爷过奖。小女子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妄语非言。
想来以王爷尊崇之位,岂能是那等被小人轻易蒙蔽之人?所以,我与王爷一样,都是嫉恶如仇,爱憎分明,眼里不揉沙子的。”
祁旸王爷被木雨竹连敲带打,明捧暗讽,给弄得哭笑不得,想发火都没有理由。
这时,高明忠和楚青海买了笔墨纸砚回来了,同时,那祁旸镇县令左子平也急慌慌地赶到了。
“小姐,东西买回来了。”高明忠将一大叠宣纸和笔墨呈到了木雨竹面前。
木雨竹便高声对围观的百姓道,“各位父老乡亲们,今日,祁旸王爷亲自审理各位的冤屈。
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害怕,王爷是明事理,爱民如子的好王爷,你们尽管大胆地申诉自己的冤情便是了。
至于打官司嘛,自然是要有状纸的。呐,你们当中,谁会写字?会写字的站出来,帮着大家伙儿写一写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