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一群吃瓜群众还在不断的议论。
这是庆功宴,本就是放松的饭局,不是什么高规格,重礼仪的高级宴会。
所以大家聊的很高兴,就是当事人还在场,他们得注意音调不能大,动作不能太浮夸。
股东们看着傻柱离开,听着耳边的乱糟糟的议论声,脸色都不大自然。
但他们又不能发火,这样做格局太小,现场不仅有自家人,也有别家的领导和工程师,对自己人发火可以,对外人发火多少有些小气,没有大人该有的大量了。
不过股东们的威慑力还是有的,吃瓜群众们就算小声议论也只是敢看两眼,根本不敢直勾勾的盯着看。
于是,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另一个当事人,也就是张元林的身上。
傻柱随口一句把张元林的面子抬了上去,也让股东们狠狠的丢了脸面,但傻柱只是一个传菜的,总不能让他滚蛋,而何大清是这顿饭的主厨,全场人都等着他做饭,所以现在就处理何大清也不现实。
思来想去,众人都认为张元林得站出来把这个锅给背了,否则股东们的气往哪里撒?
照这个说法,张元林的确应该是现场最忐忑不安的一个人,可此时的他简直不要太澹定,一口菜一口饭,甚是投入。
除了张元林表现澹定以外,另一桌,与其他兄弟单位一把手坐在一起的杨厂长也一脸澹然,看起来并没有要吃这个瓜的意思。
因为杨厂长心里清楚,张元林再有什么问题,也轮不到他出丑或者挨教训。
且不说张元林是这次项目圆满完成的大功臣之一,就凭他有大股东娄半城撑腰,现场也没人能欺负或者批评他。
有钱就是大爷啊,现场还有谁比娄半城更有钱的?
同桌的领导们议论的正起劲,都在说烧菜的不懂事,传菜的不动脑,结果把张元林给害惨了。
可他们说着说着就发现了杨厂长的不对劲,大家都在看好戏,就你埋头吃饭一点儿不关心,啥情况啊?
于是有人好奇的问道:
“杨厂长,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还是说你没打算出面帮一帮张元林,所以当做无事发生?”
听到这么说,其余人也七嘴八舌的补充道:
“嘿,杨厂长你这样可不对啊,好歹张元林为研究项目做过贡献的,这事儿成了你也能沾光,怎么见人遇事儿了就不管不顾了呢?”
“就是说啊,股东们更看重面子和钱,他们一会儿肯定要找个人来背锅,张元林就坐在同一桌,肯定逃不了,杨厂长你怎么着也该帮着说一句好话吧?”
“咳咳,杨厂长啊,你要是不乐意帮,或者不敢帮,那就老实待着别乱说话,你毕竟是这个厂的人,不能忤逆生气了的股东们,这我们能理解,所以啊,帮张元林的事儿就交给我们吧!”
说到最后,有人动了脑筋,觉得这是张口要人的好机会,先出面保护张元林,让张元林感动一番,再和股东们一边敬酒一边掰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反正只要能顺利打开话匣子,就意味着有机会。
有人身先士卒打了个样,其余人略微思考后,都是齐齐跟上。
目前还没完成的项目多的是,大家都不想做倒数第一,自然都想极力抢夺张元林这个身怀好运之人。
就算不能争先,那也不能落后,所以这个时候各大兄弟单位真正的齐心协力了一把,准备一起团结起来为张元林说些好话。
大家的想法都一样,先把张元林保下来,得到张元林的感激,然后再慢慢商量先去帮谁家,到时候这都是内部讨论了,正好明天公休日,大家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杨厂长看着一桌子一把手们七嘴八舌的商量起来,差点笑出声。
这些人还不知道张元林和大股东的关系,也不知道自己正在商量一些根本没有意义的事情。
就你们还想保张元林,想多了!
开玩笑,有娄半城在场护着,谁敢明目张胆针对张元林?
不过有件事情杨厂长判断的还是很对的,有这些股东在场,一会儿无论这些人怎么抢张元林,都轮不到杨厂长来伤脑筋。
这不,一桌的领导都在讨论该想什么办法保张元林,然后和股东们要人,而非和杨厂长商量,明显是认为有股东们在场,杨厂长已经不是第一话事人了。
于是,杨厂长笑而不语的看着这些领导商量对策,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当不当话事人的无所谓,有好戏看不就行了?
再说大家都是兄弟单位的一把手,全都是平起平坐的人,有些事情杨厂长自个儿还真的不好办,现在有人顶上了,他也乐得轻松。
这个时候的杨厂长还不是轧钢厂的最大话事人,上头不仅有中央领导,还有股东压着,杨厂长自然是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
等以后全面公有后,杨厂长就自然而然的当上了第一话事人,然后就渐渐的开始飘了,也因此会落下一些对自己不利的把柄。
再等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