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雄起听项南这么说,也觉得有理。 </br></br> 去大学教书,的确比当官轻松自在。 </br></br> 而且当清流的话,进可攻,退可守。 </br></br> 进可以去做官,好像鲁迅,就因为文章写得好,被聘为教育部佥事; </br></br> 退可以做学者,好像粱启超,政治方面有志难伸,干脆辞官研究学问,照样在社会上拥有影响力。 </br></br> 这就是清流的好处,比他们这些当官的,日子过得还要滋润。 </br></br> “这倒也是个途径。”白雄起笑道,“看来你真长大了,我白替你操心了。” </br></br> “大哥说哪里话,我哪能跟您比。”项南摆手道,“我涉世未深,以后好需要您多提点。” </br></br> “好说。”白雄头道,“我就这一个妹妹,也就你一个妹夫。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不帮你帮谁呢。” </br></br> …… </br></br> 从白家回去之后,项南又跟金铨聊了聊。 </br></br> 金铨也同意项南的建议,支持他去大学当教授。 </br></br> 如今政界波谲云诡,变化莫测,就算是他都难免如履薄冰,心惊胆战。 </br></br> 项南虽然有才华,人也聪明,但毕竟才二十岁,当官的话太冒险了。不定什么时候,就中了别人的明枪暗箭。 </br></br> 相反,去大学历练几年,积攒一些经验和名望。到时候再出来做官,就是顺水推舟的事了。 </br></br> 就像古代考中进士之后,先去翰林院做几年编修。到时候,才可以派往六部做主事,或者外放为官,而且至少都是四品知府。 </br></br> “不过,你如今虽然有才子之名,写了几部小说、几首诗歌,但还不足以在学界立足。”金铨又嘱咐他道,“诗歌、小说,不过是文字游戏,小道而已,还是要有几部学术着作傍身才可。” </br></br> 项南点点头。 </br></br> 通俗小说,本来就受主流文学界的鄙视。何况他写得,还是鄙视链最底端的武侠小说。靠着几本武侠小说,就想在学界立足,赢得一众大师认可,简直是天方夜谭。 </br></br> 要想赢得学界的认可,起码也要写几部学术着作。 </br></br> 好像鲁迅,也不只写短篇小说、杂文,还有大量的翻译作品和学术着作。比如《十月》、《毁灭》、《死魂灵》等俄国文学着作,以及《中国小说史略》、《汉文学史纲要》等着作。 </br></br> “要不为父帮你找人,帮你攒些文章出来?”金铨又道。 </br></br> 项南一愣,知道他的意思,是想帮自己找些枪手,帮自己攒些学术文章,然后再以自己的名义发表。 </br></br> 枪替这种事自古有之,民国时期同样泛滥成灾。很多豪门公子哥,为了替自己扬名,专会雇一帮穷酸文人,帮自己写些文章,以博得一个才子的名号。 </br></br> “那就不必了。”项南摆手道,“假的终究是假的,瞒不了多久。到时漏了陷,反而更惹人耻笑。我还是自己苦学,自己多用点功夫吧。” </br></br> 骗人不是那么好骗的。一个人是真有学问,还是靠着抄袭枪替,其实很容易就能看穿。 </br></br> 因为当时的文人常常聚会,进行各种座谈、论战、研究。若是靠枪替剽窃成名的,到时一句真知灼见都无,那谁都知道他是假货。 </br></br> “这样最好。”金铨点点头。 </br></br> …… </br></br> 之后的时间,项南就开始了“闭关苦读”。 </br></br> 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几乎不离开书房,也不去交际应酬。 </br></br> 金家上下都知道他要做学问,因此也没几个人敢来打扰他。 </br></br> 但其实以项南的学问,哪还用得着闭关苦读。他的学问之高,在当世就是无敌的。 </br></br>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医卜星象、奇门五行、算数韬略、天文地理、金融建筑、农学厨艺、中医西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 </br></br> 只不过,金燕西是个不学无术之人,追女孩儿都要抄别人的诗,可以说是百无一用、一无所长。 </br></br> 之前项南写些武侠小说、诗歌之类,在外人看来已经很进益了。若是一下成了文武全才,那就太破格了。 </br></br>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若是表现得太妖异,没准会惹出更大乱子。因此项南也不得不装装样,假意闭关用功苦读。 </br></br> …… </br></br> 而就在项南闭关苦读的同时,还不忘吩咐金荣帮他盯紧冷清秋。 </br></br> “落花胡同冷宅,姑娘叫冷清秋,帮我盯紧了她。”项南吩咐道,“尤其要帮我查清楚,她要报考哪所大学。” </br></br> “我晓得,我明白。”金荣一听,立刻就明白了,连连点头笑道。 </br></br> 像金燕西这样的公子哥儿,饱食终日,无所事事,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就知道在女人身上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