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车你们开回去,拿着手续去办牌照。车里有两台电脑,你们用得着。这是六万美金,我交待一下,这是专款专用的钱,一万用在汽车的日常费用,五万用在父母大病时的应急,这个钱,雷打不动。”项南将车辆转让文件、六万美金放在桌上道。
五万美元约合三十多万人民币,在零二年算得上一笔巨款了。
“哥,父母年纪大了,你的心思我明白。再说,家里的日子蛮过得去,也没啥子用钱的地方。”谢辉连忙说道。
“哥,你真该回家去看看。”丁秋红也道。
“过段时间再说吧。”项南摆摆手道。
丁元英把世事看得太透,就连爱情、亲情、友情等,也都被他看得透透的,因此他并不看重这些感情。
普通人都渴望能回归家庭,获得心灵上的慰藉,但丁元英完全没这种想法。
丁秋红一听,满脸失望之色,随后又开口问道,“哥,我想把茶馆改造一下,可爸不同意,我想让你帮我给爸做做工作,你打个电话就行,我觉得你的意见爸能听得进去。”
丁元英的爸爸经营着一家茶馆。天府百姓的生活是非常安逸的,晒着太阳喝着热茶,是很多天府人的日常。
所以这家茶馆虽然普通,但生意却很兴隆,每天都有不少客人的光顾。但因为客单价不高,所以其实没多少利润。
于是丁秋红便认为,如果把茶馆好好装潢装潢,提升一下档次,或许将来可以赚更多的钱。
“我也不同意,这倒不是因为茶馆的产权是老爹的。而是你把茶馆的门坎垒得太高了,家长里短的茶客喝不起了,茶馆的市井味儿就没了。
老人有个事儿忙叨着,充实、乐呵,这是性价比最高的消费。”项南摆摆手道。
秋红不做声了。
“老爹开茶馆那么多年,该赚几个他心里有数。真改成一杯千金的茶馆,单靠一杯清茶,能聚来一掷千金的客人吗?”项南见状又道。
“哥,伱不用再说,我知道了。”丁秋红点了点头。
谢辉说:“哥,你刚回来,事情多,就不用在这儿陪我们了。我们都收拾好了,退了房子我们就动身了。”
秋红也说:“你忙你的吧。韩大哥知道我们今天走,他正开会,我们就不辞行了,你见到他代我和谢辉道個谢。”
“行,我就不送你们了。路上车子不要开太快,注意安全,到了家给我打电话报个平安。”项南点了点头。
说话间,几个人都站了起来。
丁秋红对丈夫说:“你们在这儿看着东西,我去送送哥。”
……
丁秋红送项南到楼下。
项南走过那辆克莱斯勒汽车时停了一下,指了指汽车说:“就是这辆车。”
他们到路边拦出租车时,丁秋红关切地问:“哥,你不回家,是不是有麻烦?”
“没有,我就是想一个人清静清静。”项南摇了摇头道。
丁秋红说:“没事就好,家里就放心了。”
一辆出租车停过来,项南与秋红道别,乘出租车去了荣泰写字楼。
私募基金的办公地点设在这座灰白色大楼的六楼。
项南走进办公室,见肖亚文一边在指挥搬家公司的工人拆卸和包装板式办公家具,一边和司机小赵一起往一只大纸箱里装文件。
昔日有条不紊的办公室此时非常凌乱,地上到处丢弃着废纸,一派人去屋空的凄凉景象。
看见项南进来,肖亚文的手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整理东西的动作,她站起身,虽然表面上平静,但一种隐约的失落感还是从目光里流露出来。
她上前接过项南手里的皮箱,苦涩地笑了笑,说:“真不敢相信,就这么结束了。”
“没见过公司关门吗?”项南问道
“没亲眼见过。我是第一次在这种不是公司的公司里打工,也是第一次以这种公司关门的方式失业。”肖亚文摇了摇头。
“有开张就会有倒闭,这是自然规律,只是咱们这周期短了点。”项南笑了笑道。
肖亚文右手提着皮箱左手从纸箱里拿出自己的挎包到套间里去了。
片刻,肖亚文从套间里出来,把提包和皮箱都放到纸箱的一侧,轻声对项南说:“兑换的钱放箱子里了,十六万六千。”
“丁总,您坐这儿。这会儿您有工夫,我把古城租房的账给您报一下吧?”她又拿出一张账单说道。
“行。”项南点了点头,接过账单来。
就见上面写着房租、预付水电暖押金、上网开户费、搬家费,以及香烟、茶叶、影碟等的费用。
总共花费两万四千八,剩余五千二。
项南点了点头,“都放箱子里吧。”
肖亚文点点头,将五千二百元和账单放回箱子。
……
“丁总,您怎么不问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肖亚文随后又问道。
“这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