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挺好,谢谢。其实夏天真热的时候没几天,挺一挺就过来了。你请坐。”项南一愣,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笑着摆摆手道。
其实以他的武功根本无惧寒热,再热的天,再冷的天,他都能够承受得住。
“刚房东打电话过来,问这房子还要不要租。另外你的暂住证也快到期了,所以我过来看看。”芮小丹解释道。
“租。你等一下。”项南点头说道,随后走进卧室,取出一个纸袋,“我都准备好了,这里是房租,加水电暖押金,一共七千二百元,你点一点。”
芮小丹没有点验,而是直接将钱和证件放进包里,说道:“我看这样,房租我先给你交一个月的,我再看看同样的房租有没有更合适的房子,有了就搬走,没有也不妨碍什么,毕竟你现在是有地方住着。”
“不用,太麻烦你了。”项南摆手笑道,“其实我住哪儿都一样。”
“谈不上麻烦,你搬家也不是多复杂的事,这事我斟酌着办就是了,只是万一没办成伱也别介意。”芮小丹解释道。
“哪里哪里,谢谢你。”项南点点头。
……
项南的客气,让屋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芮小丹不由得打量起了这个房间,并很快被一种叫做简洁的东西吸引了。
卧室一张大床,床单洁白、平整,被子叠得方方正正。东屋一张特大的石面茶几,一套大得像单人床一样的藏蓝色布艺沙发。
客厅一套音响,一张同样像床一样大的双人沙发,一张与东屋一模一样的茶几。所不同的是,东屋茶几上放的是两台笔记本电脑,客厅茶几上放的是家庭极少见的上品功夫茶具,特大的竹质茶盘几乎占满了整个茶几。
房间里惟一能体现一個“多”字的是客厅里的那套音响,一对小书架音箱居然配置了十三台机器,台台都是金色华贵、做工精湛。
房间里没有任何点缀,找不到一件多余的东西。在这种个性的背景下,墨绿色的落地窗帘、乳白色的窗纱和藏蓝色的沙发,大版块、极简洁的色调就不再使人感到沉重和压抑了,只有沉静。
芮小丹身为刑警,学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学,知道越是头脑简单的人越是需要点缀和填充,而头脑复杂的人则对简洁有着特殊的心理需求。
因此项南这极简的生活方式,让她不禁对他做了个心理侧写,“这人心事太多、脑子太复杂。”
……
“能见识一下你的音响吗?刚才在门口就听见了。”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芮小丹主动提议道。
“好啊,不知道你喜欢听什么?”项南点点头笑道。
“抒情的吧,你帮我推荐一首。”芮小丹想了想道。
项南点点头,来到唱片架前,选了早就准备好的唱片《天国的女儿》,打开盒子,把碟片放进了唱机里。
“可以抽烟么?”芮小丹问道。
项南一愣,回过头去,“啊,可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抽烟,没有准备。”
他会抽烟,不过没有烟瘾。继承喜来乐的医术之后,为了养生,他更是直接把烟给戒了,因此并没有给人递烟的习惯。尤其芮小丹还是位女士。
芮小丹点起一根烟,开口说道,“你刚才惊讶了一下。”
“是,还没习惯。”项南点点头道。
“不,是看不惯。你的眼神比你诚实。”芮小丹笑道。
项南尴尬的笑了笑,随后按下了播放键。
随之一个纯净到一尘不染的女声仿佛从天国里倾泻而下,仿佛是一双上帝的眼睛怜悯地注视着人类。
一声,只一声,芮小丹就惊呆了。
她骤然有一种灵魂之门被撞开的颤栗,又感觉自己像一个失重的物体被一种神秘的引力带到了没有现在、没有未来的时空。
这是一种什么声音啊,时而像露珠的呢喃,时而像岩浆的涌动,时而让人幻入远古的星空倾听天女的咒语,时而让人在潮水般恢弘的气势里感受生命的悲壮和雄性的本色,向往豪迈人生……
“天哪,太美了!太让人陶醉了!人原来还可以这样活!灵魂原来还可以这样滋润!”芮小丹在心中惊叹道,有小到大,这么多年,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一曲唱罢,项南调低了声音。
“太好了。这是什么曲子?我可以借走听听吗?”芮小丹赞叹道。
“可以。这是《天国的女儿》。”项南点点头道。
芮小丹仔细看了一会儿音响器材,又开口问道:“你这套音响很贵吧?”
项南取出唱片装好,放到芮小丹的面前,“还可以。”
“还可以是什么意思?”芮小丹锲而不舍的问道。
项南犹豫了片刻,“得几万吧。”
其实他这套音响价值至少四十万人民币,在零二年,民众月薪只有一千,四十万要工作一辈子,不吃不喝才能攒得下。
“没别的事,我回去了。房租和暂住证办好以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