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轩说要修祠堂,把自己家的粮食送进城卖了。
可是回来之后,他并没有张罗着修祠堂,而是跟自己的新雇的长工麻六儿,在地里种了一种不知名的种子。
在种之前,他们把那块地犁了五遍,耙了三遍,把整块地弄得平整而又疏松,随后才撒上从城里带回来的珍贵的种子。
而他们这种精耕细作的做法,自然令村民们都惊讶不已,纷纷好奇的问道,“嘉轩,你这种的啥玩意,咋这么金贵呢?”
“药材嘛。”白嘉轩解释道。
“药材?!啥药材?”村民们好奇的问道。
但白嘉轩却已经闭上了嘴,再不肯多说一句话。
村民们见状,反而越发好奇起来。
他们偷摸把白嘉轩下在地里的种子挖出来,好奇地看着,只是那么细小的,芝麻粒儿一般的种子,他们实在辨认不出来。
不过他们相信,白嘉轩不会无的放矢,他种的这东西,肯定非同小可。
……
“黑娃,你猜你嘉轩伯种得啥?”鹿三好奇的问道。
“种得毒。”项南直接回答道。
“毒?”鹿三有些不明白。
“就是樱栗。”项南解释道。
鹿三顿时呆住了。
他再没见识,也知道那东西害人呢,方圆几十里常听到有人吸那东西,吸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
没想到白嘉轩居然把那么毒的东西,给带到了原上来。
“哎呀,他咋种那东西呢,那东西可害人呢。”张凤兰一听,也惊讶的道,“我们村原来有家富户,儿子就不幸吸了这东西。结果没两年,家里的房产、地业、大骡子大马就全卖干净了。
他自己最后也是沦为乞丐,大冬天无处可去,就躲在桥洞子底下睡觉,结果活活就给冻死了。死了连坟地都没有,直接让野狗叼走了。
我们村里人都说,他要是不吸那东西就好了,都是那东西害了他。哎呀,族长咋能种那种东西呢?”
“利欲熏心,贪心作祟呗。”项南撇撇嘴道,对这件事,他是一万个不赞成。
他知道这东西就是害人呢。只是贪心是人的天性,他就算武功天下第一,也难以与人心相抗衡。
他就算阻止白嘉轩种,他也阻止不了其他人种。而只要有一人靠这东西发了财,其他人马上就会效仿的。
《白鹿原》原著中就说了,从西安城以北,整个关中平原,都开满了这种毒花。每逢吉日,交易毒货的人,占满了整条街,十分热闹,十分兴旺。
由此可见,它的种植规模之大,参与种植的农民之多。
而百姓为了追求产量,把最好的地都用来种毒花。只用那些破地来种小麦、玉米、小米,结果遇到旱灾之后,西北地区爆发了极其严重的饥荒,饿死了两百余万人。
更别说那些毒物溜出去,会危害多少百姓了。
“能不能不让他种啊?”鹿三问道。
“挡不住。就算阻止得了嘉轩伯,能阻止得了其他人么?我毕竟还没修成神仙。”项南摆摆手道。
整治毒物这件事,不是他一个人能办到的。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钲府、一支强硬的武装力量,以及铺天盖地、持之以恒的宣传才可以。
现在的他,显然做不到。
而且书中也说了,百姓们种植它,甚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军阀的指使。他们为了筹措经费,让百姓们种植这东西。
剧中,朱先生把白鹿原的烟苗犁了之后,似乎白鹿原就再没有这种毒物了。
但其实书中说了,第二年,新来的县令就把朱先生“禁烟专员”的职务免了。于是那种白的、粉的、红得小花再度开遍原上,只留下朱先生一声叹息。
鹿三见他这么说,都不禁叹了一口气。
“我跟你说,甭管村里人怎么做,咱们这个家,绝对不允许那东西存在。”项南警告道,“否则,别怪我不顾念亲情。”
鹿三、张凤兰一听,都点了点头。
……
就在白嘉轩忙着伺候他那片毒田的时候,鹿子霖也经由田福贤的推荐,到县里去参加了培训,回村时就带回一个刻着“滋水县白鹿仓第一保障所”的木牌牌儿。
一下子吸引了全村人的注意,大伙儿都在议论,这个保障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大家伙儿见识浅,谁都不明白。
随后,鹿子霖的保障所正式挂牌,还邀请了项南、鹿三前去观礼。
毕竟他爷儿俩现在也是白鹿原上有名有姓的人物,论家资、论名气、论地位,甚至还要超过白鹿两家呢。
不过项南却拒绝了邀请,“我是修道之人,不染凡俗之事。”
他不想去掺和鹿子霖的破事,更不愿意去给他抬轿子。
因为他知道,鹿子霖并不是什么好人。
他干乡约的时候,每年都多收百姓的粮食、钱财,贪污了不少的油水;他骗姦了田小娥,还跟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