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安随便吃了一点,已经气饱了。
吃完饭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才觉得空荡荡的屋子没什么人气。
以前居然没觉得,大概那时候满心满眼都是李清文,看到她就觉得充实吧。
扶着木制扶手一步一步踏上楼,周永安站在主卧的门口停了停,房门没关,李清文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沙发前的木色小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盒子。
周永安走过去坐下,伸手打开,露出里头一条项链。
李清文已经平静下来,对他说:“这是送你的。”
周永安已经猜到:“我就一个脖子,挂不了那么多。”
“把我那条还给我。”
这就是她的目的,周永安毫不意外:“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什么你的。”
“你留着也没用,可它对我很重要。”她看着他脖子上的那条。
不太喜欢她这么说话,周永安呛声冷笑:“对我不重要,我会天天戴着它?”
天天戴着,他图什么呢?
这本来就是她从小戴到大的东西,既不能保平安,也不能让人发财,就只是一个念想。
李清文:“我是认真的,周永安,我现在要收回来。”
摸着脖子上的老旧项链,周永安也戴了一年多,并非没感情,他还是没退让:“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认真的?”
李清文抬着眸,因为生气抿着嘴唇,胸口也因气愤阵阵起伏。
周永安特别熟悉她这个调调,以前他也闲得慌,经常逗她进入这种状态,然后化身心软的神迁就她,哄好她。
可这回看着不行。
那只如玉的小手已经抓起黑盒子,精准地一摔,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李清文扭过脸,声音颤抖着轰赶道:“出去。”
静谧的夜晚总是格外短暂,窗外知了停下来,又整齐划一地发出尖叫。
周永安看她一眼:“憋着一身火气,睡得着吗?花我的钱,买来又扔掉,什么时候学会的暴殄天物。”
他弯身,笔直的裤线沿着大腿和臀部一直消失在腰身,又从垃圾桶里捡出那个盒子。
李清文坐在沙发上,大拇指的指甲使劲地戳着其他的手指头,一声不吭。
周永安坐下打开盒子,看着跟自己身上这条差不多款式的幼稚项链,咧嘴笑了一下。
算了,跟女人有什么好争的。
他抬起屁股,身子往前倾,脑袋落在李清文跟前,视线落在她光溜溜的锁骨上:“摘摘摘,换上。”
像只被驯服的大狼狗,做错了事儿主动寻求主人的惩罚,哄主人开心。
李清文看着面前的大黑脑袋咽了咽喉,他的头发从来干净蓬松,质地坚硬,飘扬着清清淡淡的柠檬香味。
伸手摘下,李清文得了便宜还卖乖道:“怎么改主意了,刚才不是说很重要吗。”
哪儿有你重要。
周永安哼了哼:“反正这条也是你送的。”
李清文接过新的:“款式要是不喜欢,可以不戴。”
周永安没有说话,脑袋继续伸到她跟前。
冰凉的指腹触碰到温热的体温,曾经那么熟悉,现在却需要小心翼翼。
戴好以后,周永安坐到沙发上,心里十分不平衡:“我送你的呢,怎么不戴着?”
这次回来,看李清文的脖子一直都是空荡荡的,明明之前还戴着他送的白金项链。
“不想戴就不戴。”
周永安双腿交叠,手捏着脖子上的项链看着,声音沉了沉:“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这是爱的见证。”
李清文冷酷地站起身:“那就是不爱了。”
……
华宇大厦阴云笼罩。
周永安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又引起一众回眸,好像没人相信,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华宇。
“去告诉他们,金管局带走的是我的分身,让他们继续八,继续卦,来,现在就给我拍张照,在公司大群公告一下,我是真猴王,不是小六子!”一大早,周永安对着林森就是一顿吼。
林森递给他一杯清晨水:“副总您稍安勿躁,年轻人吃瓜没有分寸,我批评他们。”
周永安坐在椅子上,双脚搭在办公桌上。
他的办公桌上空空如也,整不明白今天自己为什么要来公司。
“有空给金管局的打个电话,问问笔记本什么时候归还,霸占人家私人财产也得有个期限。”周永安闲着没事干,劲儿在这儿造腾。
林森脑子抽疼,昨天金管局过来的时候,也没见他脾气这么大,今天这是吃枪药了吗?
还是副总的反射弧一向都这么长,已经过去一天一夜,昨天应该发的火,居然能留到今天。
“还等什么,现在不就有空?等着我亲自打?”
林森顶不住副总黑黢黢的脸色,立刻掏出手机。
网上舆论仍在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