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之后,姚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中一阵无力。
身上的深蓝色西装在此刻显得极其压抑。
她双手抱头,眼里闪着不甘和焦虑。
那个大半个月没解决的问题,李清文却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轻松解决了,这种对比让她深感自己的无能。
她哪还敢再说自己的业务能力比李清文强。
哪还敢再说李清文坐上总监之位是走运,不是能力?
姚倩心里悲戚,一种无人知晓的痛苦正在心中蔓延。
她曾以为,自己在这家公司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却不知道李清文会突然崛起,像是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她的自尊心上。
明明是一个年少的后辈,明明乳臭未干,却越过自己做了老大,爬在她的头上作威作福。
这两年她一直在想,要怎么自处,要怎么跟自己和解,她在华语还有未来吗?
为什么不是她,是她付出的还不够吗?
是这些上层都没有眼光吗?
她的工作还有什么意义?
不甘心,她不甘心。
如今却实打实地被李清文挥了一耳光,真疼!
姚倩放下手,打开电脑,冲动地敲打下离职信,打印出来,签上字。
她站起身,风风火火地来到李清文的办公室。
“咚咚咚——”
天色渐晚,周永安结束今天的工作,照例在下班时间来到人力资源部。
大宾从座位上站起来,跟他打招呼:“副总,您来了,老大好像不在。”
周永安俊眉一挑:“去哪儿了?”
大宾:“好像三点后就没见到,不知道是不是跟上面在开会。”
周永安轻点一点头,掏出手机按下,然后脚尖一转,往总裁办走去。
钱助理在门口看到他,拦住说:“副总,周总正在会客。”
周永安双手插兜,气定神闲地问了句:“文总监也在里头吗?”
钱助理摇头:“不在。”
电话也没通。
周永安给她微信发了条消息,随后穿过走廊,经过会议室,休息室,茶水间,到处转了一圈。
一直不通的电话让周永安心神不宁,他又给樊嫂打了一个。
樊嫂说:“还没见到太太,二少爷有什么事吗?”
周永安:“清文要是回来了,第一时间给我电话。”
华宇的安保监控室里,突然出现的男人身姿高大威猛,身上笔挺的西装看着矜贵无比,浑身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质。
只是那张绷紧的脸,肃穆地让人不敢靠近。
周永安注视着监视器,一边吩咐:“把人力资源部那边的监控调出来。”
操控员将18号小窗口调大。
他的语调带着一丝着急:“从下午三点开始,倍速播。”
视频中,李清文上身着米白色针织衫,下身着水泥灰的过膝针织裙,看上去亲和又柔软。
周永安眯着眸子:“把这个时间点通往楼梯的走廊监控全部调出来。”
操作员一翻操作,最后确认李清文在下午三点半的时候出了公司,再没有回来。
人力资源部,大宾和玥玥已经下班,姚倩还在工位上。
深色的商务西装,随着步履匆匆徐徐摆动,周永安穿过走廊,步伐沉重地朝姚倩走近。
他的声音发沉:“人力组最近有什么事儿需要文总监亲自外出去办的?”
姚倩本来还在做思想工作,正在郁闷。
被这么一问满脸懵逼,副总的脸色让她很感意外,她不得不按下自己那点儿情绪:“出什么事了吗?她的工作内容我并不完全了解。”
周永安眉头皱得更深了些,语气急切:“我打不通她的电话,你试试看。”
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李清文只是单纯地不想接他一个人的电话,只是单纯地拉黑了他。
姚倩拿出手机,拨打了李清文的号码,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周永安焦急地来回踱步,再次问道:“她三点半外出能去哪儿,社保局?”
姚倩摇摇头:“社保局这块单重在负责,李……文总监她不——”
“本地的招聘活动呢?”
“暂时没有,秋招结束后就——”
“其他外场活动呢?”
周永安的焦急肉眼可见,姚倩看的很莫名:“部门的外场活动暂时没有,不过文总监个人的外场活动,我就不知道了。”
周永安焦头烂额:“支行的培训呢,谁对李清文的行踪最了解?”
姚倩摇头。
突然又想起什么,她说:“上午她劝退了一名老员工,好像被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因为那个事儿情绪受影响。”
周永安的心一沉,紧握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