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剑梦剑断的一瞬间,陆玄楼敏锐的察觉到,剑梦的气势一泻千里。
下一刻,长中长剑递出,破开剑影切了进去。在这一刻,剑身忽然泛起红光,仿佛之间积攒的灵力,都在等待这一刻的爆发。BiquPai.
灵气顺着剑身中间的血槽流动,剑身也如注血般通红,那不是真正的血,应是撩起的剑火。
长剑同时颤鸣,如断弦,似裂帛,又好似杜鹃啼血。
一朵血红色的蔷薇花徐徐盛开,有种说不出来的妖艳,那花陡然便成剑,刺穿剑梦的身体,带着剑梦向后,将剑梦钉在一根木柱上。
剑梦与耶律观音奴交手,便有重伤在身,此后强提一气,疯狂压制陆玄楼,已是身心疲惫,此刻落败,精气神散尽,再难坚持,略微挣扎,便昏死过去。
院落之中,剑梦躺在地面之上,秀眉紧蹙,依旧在昏迷之中。
剑梦身旁,陆玄楼坐在门槛上,拇指微动,长剑出鞘半存,拇指又松,长剑悉数没入剑鞘之中,如此反复,已不知多少次。
纠结许久,陆玄楼起身离开,不曾痛下杀手,唯有一声感慨,勉强算是理由。
“这天下,终究不该少了这样的惊艳女子。”
与此同时,不周山中,东荒神主莫惊春唤来月神殿主闻溪。
“今日心血来潮,心绪难宁,因而求了一卦,谁知竟真有大事。”莫惊春笑道。
“何事?”
闻溪皱眉问道,能让莫惊春称之为大事的事情,整个东荒也少之又少,容不得轻视。
“陆家的小子想将我仙门天骄、人杰一网打尽啊!”
莫惊春感慨说道:“此子野心,与陆啓如出一撤,难怪陆啓如此看重此子啊!”
闻溪淡淡说道:“大魏王侯,尽在剑门关,樊阳城有白行简、宗道、剑玄,谁能斩仙门天骄、人杰?”
“你忘了,北蛮归魏,那几位北蛮涅槃武夫此刻也算是魏人。”
莫惊春摇头说道:“那几位北蛮涅槃武夫实力一般,但毕竟是涅槃武夫,足以压制剑玄、宗道、白行简,而大魏犹有陆玄楼、陈凶、颜沉鱼,足以镇压仙门天骄。”
“明白了,我这就去一趟樊阳城,解燃眉之急。”
闻溪说道:“不过我有一事不解,还望神主解惑。”
“但问无妨!”莫惊春笑道。
“魏楚之争,胜负无关东荒仙门与大魏王朝之争,但神主许诺南楚诸多利益,甚至派遣仙门天骄、人杰入楚。”
闻溪问道:“这般重视魏楚之战,是何道理?”
“魏楚之争,无关大局,此言大谬。”
莫惊春笑问道:“魏楚之争,乃气运之争,若南楚能拒魏,则大魏气运不全,难成大事。”
闻溪摇头说道:“神主已请来许多强者,胜券在握,即便大魏一统东荒,占据东荒十成气运,恐怕也唯有败亡一途吧。”
“我之所以忌惮陆啓,便是忌惮他的气运之道。”
莫惊春连连摇头,唏嘘说道:“莫说让陆啓得了十成东荒气运,那怕八九成,我等恐怕就只能如丧家之犬,灰溜溜的跑出东荒了。”
“此事我自有计较,你不必理会,速去樊阳,若是晚了,我仙门天骄、人杰,可就真被陆家的小子斩了。”
莫惊春继续说道:“让东玄宗紫玄道君、第一剑宗白衣剑宗与你一同前往樊阳吧。”
“我一人足以!”
闻溪皱眉,莫惊春此言,似乎在置疑她的实力,让她不喜。
“闻溪,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信不过陆家的小子。”
莫惊春笑道:“陆玄楼也是枭雄人物,若是你一人前往,他便狠下心肠,来个鱼死网破,我仙门天骄、人杰还是有人遭殃啊。”
樊阳城外二三十里,剑气屏障竖立,其中剑影密织如布,剑气涌动似大浪拍岸。
风飞雪与宫淑君两位天骄联手,竟被颜沉鱼轻松压制,鏖战许久,两人剑气凌乱,已是难以为继之时。
宫淑君与风飞雪相扶而立,仰头看向颜沉鱼,气息竟也不曾紊乱半分,这天与地、云与泥般差距,几乎让人绝望。
颜沉鱼漠然的看着两人,她身体微侧,双手挥剑,剑气好似狂澜,吹动那一身黑色甲胄,那本该曼妙似山峦起伏的曲线,此刻却透露着冰冷而无情的杀意。
“请两位赴死!”
女子终于开口,那声音清澈而冷漠,不参杂一丝压制,亦似一柄铅华洗尽的长剑。
颜沉鱼双剑合拢于身前,剑芒吞吐间,剑鸣清亮,作龙吟凤啸之声。
颜沉鱼挥剑而出,一道十字剑光斩出,好似一道白光盛起,剑光过处,周围的一切都被照的雪亮,都折射着万千凌厉的杀意。
白虹贯空而来,那数百丈的距离此刻也不过一瞬,风飞雪与宫淑君好似两个木头人,竟然做出丝毫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光靠近,最终绝望闭眼。
然而两人终究是命不该绝,有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