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暴哈哈大笑,好像听到了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笑话,在这南域地界,除了不夜城的那位大剑仙元疆,便从没有人在剑道上胜过他。
这南域多少年来都没有杀力无双的惊艳剑修。
今夜就有一个,但一看就不好对付,先不去说句陆玄楼的的境界,仅凭借那两把为杀而杀的本命飞剑,计暴就能确定此人也是一位杀伐剑修。
计暴虽是妖族,但从不滥杀,但是用剑的除外。
他每每与人问剑,只有生死,没有胜负之说,所以今夜,他杀意兴盛。
计暴轻轻拨弄这那些飞剑剑柄,好似在在拨弄琴弦,演奏一曲绝妙的乐章,然后高声笑道:“你我练剑,都是世间独一份。”
每一位纯粹剑修练剑,无论剑术高低,都是世间独一份。
数柄飞剑尽数掠出,没有先后的说法,齐齐掠向陆玄楼。
陆玄楼左手元屠,右手阿鼻,双剑剑气肆虐,杀气暴涨,周围的雨幕遇到这剑气与杀意,自动向四周分开,形成一个真空区域。
陆玄楼递出一剑,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放空砸出一剑。
元屠剑朝着半空中砸去,将好几柄飞剑硬生生的砸向地面,然后元屠的剑尖和那柄血色短剑相遇,两剑剑尖相抵,僵持不下。
计暴神色不变,眼里却有了笑意,看着便是胜券在握。
在那些短小飞剑临近陆玄楼的时候,计暴背后的剑匣里有一柄长剑掠了出来。
剑名三秋月,剑身如明月!
这柄长剑极为蛮横,有点不分敌我的意思,仅是一瞬,便将好几柄短小飞剑尽数击飞,然后和玄屠相遇,然后好似有人握在手中一般,在空中和陆玄楼手中的元屠剑相互交击,剑气四溢。
陆玄楼抬头看了看计暴,神色如常,竟是以驭剑指杀的剑术神通操控着阿鼻剑袭杀而去。
陆玄楼手持元屠的时候,还能驭剑阿鼻,让计暴微微色变。
提剑在手,三尺之内无敌,驭剑在外,三尺之外无敌。计暴一直都觉得,世间只有一人而已,那就是大剑仙闻溪。
可是现如今,眼前的这个年轻剑修,提剑驭剑两事,竟然是轻松写意。
计暴咬牙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莫非如那大剑仙闻溪一般,又是一位远古神灵转身重生?”
剑修练剑,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步步登高,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剑修,不该有这样骇人听闻的剑术成就?
陆玄楼没有兴趣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只是看着计暴,盯着那一柄长剑三秋月和数柄短小飞剑,战意盎然升腾,杀气与剑气不受控制的肆虐起来。
计暴冷笑说道:“剑修可以提剑在手,也可以驭剑在外,但决不能提剑、驭剑两事并举。这样的剑修会占据不知多少的剑道气运,让我等凡夫俗子看不见前路,这世间有一个大剑仙闻溪就已经够了,不该再有一个陆玄楼,所以我必须杀了你,等我杀了你,我等剑修还有前路。”
计暴说着话,那些还在半空着悬浮的短小飞剑齐齐涌向陆玄楼。陆玄楼手持远屠和那柄长剑三秋月相持,飞剑阿鼻又与那些短小飞剑纠缠在一起。
就在这时,计暴轻拍藏剑匣,又一柄死寂沉沉的灰色飞剑掠出。
这柄灰色飞剑死气沉沉,悄无声息的向前,暗藏无穷无尽的杀机,倘若陆玄楼没有后手,只怕这柄灰色飞剑便要将陆玄楼的头颅洞穿。
这等景象,落在陆玄楼眼中,无疑是可笑而讽刺的!
陆玄楼微微摇头,再提一起,挥动玄屠,击退那柄长剑三秋月,旋即抽身而退,施施然的盘坐在地。
就以飞剑数量多寡、品秩高低而论,陆玄楼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陆玄楼身后的虚空缓缓波动,一道璀璨剑光浮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出,迎向那一柄死气沉沉的灰色飞剑,几乎是一瞬间,那柄灰色飞剑就倒飞而出,插入泥土之中,剑身震颤,剑鸣声悲。
御剑一事,陆玄楼心随意动,剑随意转,是真真的得天独厚,举世无双。
计暴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喜色连连。
“原来阁下也是养剑剑修啊!”
剑修资质卓绝,可精炼剑术,剑修资质不好,就行养剑一事。
计暴虽是妖族,却不羡慕妖神威势,独独羡慕那剑仙风流,想以纯粹剑修身份行走天下。然而他练剑资质不好,无论如何刻苦,剑术依旧平平,不得退而求其次。
计暴以养剑剑修身份跻身纯粹剑修,得偿所愿,但这也是他的一桩心柄,养剑剑修虽是剑修,却往往被人轻看,所以有人宁愿不练剑,也不去做那养剑剑修。
而陆玄楼练剑资质不得不说不好,只能说天赋异禀,却也行养剑之事,由此看来,养剑剑修也不是上不得台面的下流剑修,怎能不让计暴大笑不已呢?
“人不该有三六九等,剑修不该有上流下乘之分。”
陆玄楼一本正经说道:“能杀人的剑都是好剑,能杀敌的剑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