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一次急速拐弯之后,姜秋澄瞪大了双眼,急急地刹住了脚。
细碎的小石子伴随着她的动作噼里啪啦地掉进底下的巨大坑洞之内,由于坑洞过于地深,只能依稀听到一些轻微的碰撞声。
刚刚要是她不及时止住步伐,恐怕现在掉下去发出动静的就是她本人了。
姜秋澄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来回好几次后,才缓解了这劫后余生的紧迫感。
“这是哪里啊?”
许是在矿山里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姜秋澄在黑暗中有些模糊了时间。
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快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而此刻的她,很有可能是位于整座矿山的核心区域。
在这片区域的顶端处有一个相对规整的圆形孔洞,外头还不算明朗的光线从孔洞中投射进来。
整体的环境依旧昏暗不清,姜秋澄所能够看到的视线范围很有限。
在她努力的辨认下,只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形状。
虽然看不清,但那些东西给姜秋澄所带来的感觉却是冰冷、肃杀以及锋利。
就像冷风穿越薄雾,带着刺骨的寒意。
不仅如此,姜秋澄微微地往前欠了欠身,她总觉得这底下似乎还有点什么东西……
不行,她得在这里候着,等光线变得更强烈些,才好看清眼前的景象。
得益于她平日里的生活习惯,就算她消失了几日,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为了逃过林绍光的监视,姜秋澄提早准备了法子。
她在房间内留下了一个倾注满了灵力的法器,传输阵法毕竟不是人,无法感知到细微的区别。
每日只要有固定的输送灵力,就不会被发现。
毕竟林绍光最关心的也就是这个了,至于其他的,他压根不在意。
奔波了大半宿,姜秋澄是真的有点累了。
她随意地找了一个比较平坦的地面,也顾不上地上的尘土,就地坐下。
恰巧背后有可以倚靠的石柱,姜秋澄挨在边上,短暂地打了个盹。
说是打盹,实际上就是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
在一个完全陌生且充满未知危险的环境里,她可没有心大的能够随时随地地睡一觉。
姜秋澄时刻保持着警惕,方便自己做出最快的反应。
只不过到了后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竟然迷迷糊糊的真的睡着了,但这一觉却睡得实在不算安稳。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离奇且真实的过分的梦。
离奇的是剧情,真实的是痛感。
好觉是不做梦的,通常一觉到天明。
会做梦就说明睡得不安稳,或者是精神过于紧张和亢奋。
姜秋澄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更别说是做这样的梦。
在梦里,她被束缚在空中,一把巨大的剑破空而来,直接贯穿了她整个身体。
在她血液的浸染后,剑身显得更加锋利,闪着幽幽寒光。
那刺骨的感觉从她仿佛都快要将她的五脏六腑给冻结了去,霜花从她的皮肤里析出,结成了漂亮的形状。
不过这美丽的图案并没能够持续太长的时间,一层又一层的霜花涌出,没一会她便被彻底包裹住。
姜秋澄考虑不了别的了,只觉得浑身冷得厉害。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那霜花却继续变化着形态。
脆弱的霜花染上了金属的亮色,从指尖开始向上蔓延,越来越快,越来越坚硬。
姜秋澄惊讶的神情被彻底的封存在金属之中,她的灵魂依旧存在,可肉体却彻底的封死了。
拥有痛感的灵魂被禁锢在这具冰冷的金属身躯里。
而现实世界中的姜秋澄则痛苦地皱起了眉毛,眼皮下的眼球也开始轻微的转动,这是她在挣扎的迹象。
像一只被网住的蝴蝶,试图破茧而出。
与此同时,在她眉间前一寸的地方,一团荧光正静悄悄的悬浮在她的面前,正无声无息地观察着她挣扎的神情。
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一阵声音,它告诉姜秋澄。
“别挣扎了,越挣扎越痛苦。”
“与其清醒的痛苦,不如舒适的安睡。”
“只要你放弃挣扎,你就不会再继续痛苦下去了。”
“睡吧,睡一个好觉。”
……
因为疼痛,姜秋澄甚至都思考不了太多别的,甚至连这话都不能很好地理解,她只能断断续续地接收到一些外界的信息。
放弃?
不能放弃!
她好不容易才拥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
不公平的事情已经有很多了,现在就连她为自己拼搏一把的机会都要被剥夺吗?
所有人都想看她的笑话,可她就偏不认输。
虽说姜秋澄平日里看起来也豁达得很,但要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