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西姆格拉西莫维奇少尉并不想鬼鬼祟祟的走动,因为这会让他看上去非常可疑,但他又忍不住的开始鬼鬼祟祟,因为他心里头七上八下一点儿底都没有。
接下梅萨多夫交代的任务之前,格拉西莫维奇并不忐忑,认为任务十分简单,无非就是去二连走一遭的事情,轻轻松松手到擒来。
但真正走进了二连的营地,格拉西莫维奇才发现自己想错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仅仅翘班了一个月,二连的驻地就变得他都认不出来了!
原本简陋的木栅栏被带拒马和铁丝网的木墙所取代,每隔百十米还建有一座哨塔,荷枪实弹的卫兵站在哨塔上监视着围墙外的一举一动,任何试图非法靠近的人都会被严厉警告,违令者将被直接击毙。
驻地正门的岗哨更是森严,哪怕是二连士兵都得凭出入证进出,还要检查随带的物品,任何携带违禁品进出的行为都属于作死,违者军法从事绝不客气。
就是这一关就差点没把格拉西莫维奇给吓尿,幸亏他将那些要命的东西贴身收藏,才没有被岗哨查出来,否则立刻就得凉凉。
但进入了营地也没能让格拉西莫维奇松一口气,和一个月钱变化太大了,他简直都要认不出来了。新建了更多的木屋,地面也更加平整,路面上看不到一点儿积雪,时不时还有佩戴红袖箍的士兵来回巡察,简直比海军部还要像回事了。
士兵们的精气神也完全不一样了,蓬头垢面的邋遢鬼一个都看不到了,每一个人都身着笔挺的军装,脸颊刮得干干净净,能隐约看到青嘘嘘的胡茬子,眼神更是犀利,让本来心中有鬼的格拉西莫维奇是胆颤心惊。
这个可怜的家伙突然发现自己搞不清方位了。按照计划,他得找到连部或者李骁的私人房间。可眼前的木屋子大部分是一模一样,原先的连部早已是另作他用,这让他抓瞎了。
心里头有鬼的格拉西莫维奇还不敢找人问个明白,因为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让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乎他只能像个游魂一样,在营地转来转去,乘着没人的时候就趴到窗户前瞧瞧里面的情况,看能不能找到连部或者李骁。
只不过因为屋内外温差的关系,大部分玻璃都是雾气蒙蒙,里面什么都瞧不清楚,甚至有时他刚贴上去,窗子里就有人喝问,惊得他差点尿裤子。
不能再这么瞎转了,再下去肯定就暴露了!
格拉西莫维奇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去找人问路,二是赶紧撒丫子开溜。作为一个心怀鬼胎惊惧不已的小人,他很快就决心撤退再说。
下回吧,等搞清楚这里头的布局再行动不迟。
想着,格拉西莫维奇脚下拐了一个弯,左顾右盼地准备赶紧撤退。而就在此时,盯了他很久的瓦西里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喝问道:“你在干什么!”
格拉西莫维奇吓得后脊梁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来不及细想,撒腿就跑,就像个受惊过度的傻兔子。
不得不说,这只傻兔子是真的傻,跑有什么用?以他那半吨重的体格还能翻越两米多高布设了铁丝网的围墙?或者能从正门的岗哨那里破门而出?
更何况他连逃跑的本事都没有,体重如猪,体力如死狗一般的他才跑了十几步远就已经气喘吁吁,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身后扑过来的瓦西里没头没脸的按倒在地。嘴唇磨肿了,两个鼻孔像开闸的水库,鼻血是哗哗地流,不消片刻原本的猪哥脸就变得更加不堪入目了。
“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
格拉西莫维奇杀猪般的惨叫立刻引起了巡察和哨兵的注意,不到一分钟成群的二连士兵就赶到了现场,二话不说就配合瓦西里给哭爹喊娘的格拉西莫维奇捆了个结结实实。
三分钟后,狼狈不堪的格拉西莫维奇被押送到了连部,送到了李骁和鲍里斯的面前。此时这个可怜虫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了。
李骁厌恶地看了格拉西莫维奇一眼,吩咐道:“先给他止止血!”
然后他转向了瓦西里,问道:“瓦西里,这个家伙是谁?这什么情况?”
李骁的问题让格拉西莫维奇眼泪都落下来了。他虽然翘班请假比较多,但也是跟李骁正式见过面的在册二连军官,作为二连连长怎么连自己的军官都不认识?有这么当连长的么!
还别抱怨,李骁觉得很正常,在他眼里二连只有两类人,一类是服从他的指挥跟他走的自己人,另一类是冥顽不灵不值得拉拢的异己分子。
前者,李骁自然是记得清清楚楚,每一个名字都不会搞错。但是后者,就算格拉西莫维奇是二连军官又如何,瞧这怂样,有一点军官样么?这样的渣渣他才懒得认识也懒得留心记忆,反正都是灰灰迟早要被淘汰的货色,不值得费那个神。
瓦西里有些兴奋地回答道:“连长,他是格拉西姆格拉西莫维奇少尉,是我们连的刚才我见他一直鬼鬼祟祟图谋不轨,就上前讯问,结果他竟然掉头就跑!一定是心里头有鬼,所以我就给他逮住了!”
李骁看了看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