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仗还没开始打,俄军的指挥序列就崩溃了。士兵们只能自行做决定,必须完全独立作战。
这对于现代军队来说是终极考验,所有进展都依赖小单位内部合作,每个士兵都将成为自己的将军,这对士兵的素质要求极高!
当然啦,俄军因为浓雾指挥序列崩盘是坏处, 但浓雾掩护了他们的行动也是一大利好。
借着浓雾的掩护,俄军士兵成功地靠近到离英军阵地相当近的位置。这时候英军的米涅步枪的性能优势就无从发挥了,而且为了躲避大雨,英军的观察稍还开了小差,哪怕当天凌晨稍早时分有人察觉到了山顶好像有动静,但并没有引起重视。
按照英军的说法:“外面是一片浓雾, 浓到我都看不到十码外的人, 而且几乎整夜都在下雨, 不过午夜以前很正常,但快要天亮的时候,就能听到轮子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移动炮车。只不过执勤的军官并没有说什么,因为旁边镇子里教堂的钟声从九点开始就一直在敲,乐队也在不断地演奏,将我们笼罩在巨大的噪音当中。”
不等英军有所反应,索伊莫洛夫的部队就从山顶杀了下来,俄军的先头部队在浓雾中出现,一共六千人,别分来自科雷万斯基、叶卡捷琳堡和托姆斯基三个团。
俄军在炮弹山上架设的大炮也开始射击,用凶猛地火力压制英军。英军顿时手脚大乱只能慌手慌脚地逃跑。
枪炮声终于惊醒了英军第二步兵师,士兵们身着内衣东奔西跑忙着穿衣服忙着收帐篷,然后抓起步枪就加入队列。
一切都是那么慌乱,一些拉包裹的牲畜都枪炮声吓坏了在营地里狂奔,踩伤了一些人,让本来就混乱不堪的场面变得更加不堪。
当天负责指挥第二师的是彭尼法瑟将军,他是德莱茜.埃文斯的副手。埃文斯早前因为坠马受伤只能将指挥权移交给了他, 但埃文斯依然留在营地指导工作。
彭尼法瑟定没有选择和埃文斯一样的应对战术, 而是选择向第一线增兵跟俄军当面硬碰硬。
不能说彭尼法瑟的应对有错误,因为浓雾的关系,他并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超过己方六倍的敌人,不过索伊莫洛夫也不知道他有多少人。
英军士兵在彭尼法瑟的指挥下勇敢地对抗俄军,因为浓雾的关系英军各部之间联系中断只能以小组方式作战。
彭尼法瑟也很苦逼,因为雾气太大他根本看不到俄军和己方部队的动向,更别提指挥了。他只能命令己方的两个野炮脸朝着大概有敌人的方向开火。
按照他的回忆:“我能想象炮手们是对着敌人架设在炮弹上的大炮开火,只是每次发射后都吸引更多的炮火降临在自己头上。一些炮手倒下了,尽管我下令卧倒,但一颗加农炮弹还是朝我们飞过来,前排一名士兵的左臂和双腿被打飞,他后面一名士兵被打死,但身上却看不到伤痕……大炮以最快的速度装填开火,每次成功发射后,巨大的后坐力都让大炮朝着我们的方向冲过来……炮手们尽全力将大炮推回原位,每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
这一阶段英军炮手的主要任务就是开炮,只要能开炮管他炮弹飞到哪里去了都无所谓,因为本来也看不到敌人, 而且猛烈开火还能误导敌人, 让他们以为英军的火炮数量比实际拥有的多,大概就是以开炮换时间等待援军、
如果索伊莫洛夫知道英军防守的弱点,他一定会命令俄军发起冲锋,但是在浓雾中他什么也看不到,而敌人猛烈的射击特别是英军用米涅步枪在俄军逼近后再射击是致命的精准。
因为伤亡比较大,他决定等帕夫洛夫跟进后再一起发起进攻。
可是就在几分钟后可怜索伊莫洛夫就被英军米涅步枪流弹击毙,接替指挥的普利斯托夫伊托夫上校也在几分钟后阵亡。继续接替指挥的乌瓦日诺夫—亚历山德罗夫上校没多久也被打死了。
在那之后谁该接替指挥也就没人清楚了,而且俄军的指挥序列本来就崩了,也没有谁急切地想站出来挑起重担,只能派安德里亚诺夫上尉去找几位将军商量此事,白白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与此同时,凌晨五点,帕夫洛夫的部队抵达了山脚下的因克尔曼桥,却发现海军分遣队并没有遵照丹嫩贝格的命令为他们准备渡河工具,只好等待浮桥搭好后再渡河。
早上七点帕夫洛夫过河后兵分三路爬上了高地,鄂霍次基团、雅库茨基团、色楞金斯基团和大部分炮兵在右侧,通过萨铂路向上攀登与索伊莫洛夫的部队汇合。
博罗金斯基团在中路,从沃洛维亚山沟向上,左路的塔鲁京斯基团沿着采石场山沟陡峭多石的山坡向上爬,在索伊莫洛夫炮兵的掩护下攻击英军炮台。
此时在山脚下,到处是激烈的枪战。小股武装东奔西走利用厚密的树丛掩护互相射击,就像骚扰部队常做的那样。
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英军防线右翼的炮台位置,渡过乔尔纳亚河二十分钟后,塔鲁京斯基团的先头营打退了炮台的英军警戒部队,但是立刻遭遇到一只七百人的英军混合部队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