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告诉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搅和了老阿德勒贝格父子的好事,不光会得罪那对父子,很有可能连带着多尔戈鲁基公爵和波别多斯诺斯采夫也会采取行动找麻烦。
总之,这就是个马蜂窝一捅就会炸!
只不过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很坚定地回答道:“大公阁下,我有准备,就算他们一起上我也不会害怕!”
李骁愈发地觉得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有意思了,因为敢拍着胸脯这么说话的不是愣头青就是腰板硬。这位还真不怎么像愣头青,难道这位的腰板这么给力?
阿列克谢笑着解释道:“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是列普宁元帅的后人,您就不用担心他的关系网了,哪怕是乌瓦罗夫伯爵出马也得多掂量掂量!”
对于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是列普宁元帅的后人李骁并不奇怪,因为之前阿列克谢就介绍过这位的姓氏了。但是列普宁的后人并不一定都牛逼好不好,谁让那位元帅已经作古百年,就算当时他再牛逼也不能保证一百年后的后人还那么牛逼。
毕竟列普宁的子孙后裔多了,直系和旁系林林总总的总有混得好的和混得差的。幸运的是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属于混得好的那一类,不然他也成不了尼古拉皇储的侍从武官。
李骁担心的是就算他混得好,但跟乌瓦罗夫伯爵、多尔戈鲁基公爵以及老阿德勒贝格父子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能在圣彼得堡扬言不怕这几位的人还真不多。
只不过那位自己非常肯定又有阿列克谢担保李骁也只能选择相信了。毕竟他的前身其实并没有融入圣彼得堡的顶级贵族圈,这方面的消息差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很多东西他都隔了一层纱看不了那么清楚。
“既然您如此坚持,那我就直说了,想要破坏他们的好事非常简单,只需要将老阿德勒贝格的所作所为告诉乌瓦罗夫伯爵就好……只不过那位伯爵不是个好相与的,以他的老奸巨猾很可能不按常理出牌……”
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愣了,因为他不太明白不按常理出牌是个什么套路,毕竟他仅仅只是听说过乌瓦罗夫伯爵手段高超,但究竟是个什么路数他缺乏直观的了解。
李骁耐心地解释道:“那位伯爵并不缺乏长远的眼光,所以他有时候哪怕明知道某些人的小动作会损害他的利益,但为了长远利益他很可能选择忍耐……而且他并不一定会立刻进行反击,他不是那种只争一时之气的人……”
说着李骁叹了口气道:“而这就意味着他有可能坐视老阿德勒贝格的小动作不管,但也会暗暗地记住你这个试图搞名堂的人……未来一旦时机成熟,他才会选择反击,而那究竟是什么时候就很不好说了!”
这下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算是明白危险在何处了,原因就在乌瓦罗夫伯爵的不确定性上,他可能会断然反击但也可能不会,毕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几个月甚至几年之后你都忘记了这件事,那时候那只老狐狸忽然翻出黑名单给你画个叉,然后阴你一道,怎么防?
阿列克谢苦笑道:“要是能将这只老狐狸收拾掉就好了!”
李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道理是这个道理,他也想立刻给那只老狐狸干掉,可问题是那不可能啊!连亚历山大二世都不敢说能一把干掉那只老狐狸,换他们几个臭鸟蛋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如何将消息传递到乌瓦罗夫伯爵耳朵里就很考验水平和关系了,最差的办法就是您直接去跟他说,那是最糟糕的选择。”
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和阿列克谢点了点头,最傻的下下策自然是能不做就不做,问题是上策该怎么操作呢?
李骁仔细地交代道:“最好是发动关系网,看一看有没有那种跟乌瓦罗夫伯爵搭得上话的墙头草,设法将消息泄露给他,由他去捅这个马蜂窝,不过……”
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赶紧问道:“不过什么?我觉得这就不错啊!”
李骁耐心地解释道:“不过这棵墙头草必须得选好,如果选了一个大嘴巴,没等消息传到乌瓦罗夫伯爵耳朵里,那几位就先知道了,这就很容易引发不可预知的连锁反应……”
所谓的不可预知的连锁反应指的自然是引起局势过分动荡,一不留神点燃了火药桶,引发了改革派和保守派的全面摊牌,那真心乐子就大了。
毕竟谁都不知道那帮老奸巨猾的保守分子会怎么考虑利益得失,一旦有人错误判断了形势,那真心很难说。
阿列克谢赞成道:“是的,甚至还可能出现更哭笑不得的可能性,万一那个墙头草是真的脚踩两只船,觉得这是个巴结波别多诺斯采夫或者巴里亚京斯基的好机会,不把消息告之乌瓦罗夫伯爵,反而通知他们,那就哭笑不得了!”
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也陪着苦笑了起来,这确实是个挺无语的问题。因为人心这东西实在不好猜测,谁也不敢打包票对方一定就会如何。
李骁摊了摊手道:“这方面我实在帮不上忙,只能看你们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