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什尼亚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过于跳脱的性格造成了乌梅洛夫的疑虑。
当然啦,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改,谁让他就是这个性格,这要是改掉了他也就不是他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乌梅洛夫终于打破了沉默:“我个人并不觉得《自由之声报》的案子有多么复杂,遵循陛下的意志秉公处理就好了!”
这话听着就让人凉了半截腰,换做一般的人可能就会着急了,不过这其实是乌梅洛夫故弄玄虚借机喊价的手段。
他怀疑维什尼亚克是改革派的人,自然不能一上来就说自己原意帮忙,这还怎么卖高价?
完全体现不出自己的价值嘛!
更何况他还拿不准维什尼亚克的身份,万一对方不是改革派的而是保守派的,他要是说自己倾向于改革派那不是找死么!
而他刚才的话就恰到好处,既可以让改革派的人有点着急,又不至于得罪保守派的人,甚至如果维什尼亚克真是保守派的人,听了他的话应该就会表明身份,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搞清楚对方身份。
那么维什尼亚克是怎么应对的呢?
他并没有因为乌梅洛夫的话而紧张,因为他多少有点看穿对方的想法了,这厮恐怕就是个野心勃勃的投机分子准备待价而沽,如果他这边被对方带着节奏走,那最后就算拿下了对方也要付出比较大的代价。
退一步说,就算对方真是保守派的支持者,那也没必要太着急。
来之前他就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做好了应对各种情况的预案。如果对方真是保守派他一样可以软硬兼施让对方屈服。
有了充分准备的他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而乱了方寸?
自然地他很平静地回答道:“遵循陛下的意志以及秉公处理?您不觉得这二点很矛盾吗?”
乌梅洛夫心中一紧知道关键的时刻来了,对方接下来的话恐怕特别重要,他终于要知道对方代表哪一方了。
维什尼亚克轻描淡写地问道:“如果陛下不让您秉公处理此案呢?”
乌梅洛夫愣神了,他想过很多可能性,就是没想到维什尼亚克会这么问。
这让他怎么回答?
他想待价而沽又要提防对方是保守派的人,自然要藏着掖着不能一下子就暴露意图。可你丫过来试探我的怎么也是藏着掖着不把话说透呢?
乌梅洛夫很是头疼,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要么他就得暴露真实意图要么他就会引起对方的误解。
不管是哪种可能性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思索了良久他模棱两可地回答道:“我不认为有这种可能!”
维什尼亚克盯着他的眼睛一直看,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呢?我们可以假设一下这种可能,如果陛下不让您秉公处置您打算怎么做?”
好吗,转了一圈皮球又踢回来了,乌梅洛夫感觉到了对方的难缠,不禁犯难了。
难道真的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吗?
想了想他回答道:“我不喜欢做这样的假设,我也不假设任何可能性!我是法官,只会就事论事,不会假设!”
话说得挺漂亮但还是推诿,他觉得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对方再也不能逼迫他了吧?
只不过他还是小看了维什尼亚克,对维什尼亚克来说他越是说话含含糊糊和模棱两可就越是要加大逼迫得力度,因为你丫的若是心里没鬼何必说话这么含糊。
你要是含糊我还就非得让你说清楚不可!
于是乎他笑嘻嘻地说道:“只会就事论事?如果我一定要做这样的假设呢?面对这个问题您会怎么处理?究竟是遵循陛下的意志还是大公无私地秉公处理呢?”
乌梅洛夫的头都要炸开了,对方就是抓住这一点不放,还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了,这尼玛简直不讲道理好不好!
我都说了不假设可你丫偏偏要做假设,你这是故意要搞我吧!
问题是他还没办法翻脸,万一对方是改革派的人,他这边炸毛给人家赶走了那还怎么待价而沽?
万一人家是保守派的,不满意他的回答,直接就开始搞他,分分钟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反正是惹不起!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乌梅洛夫有些悲愤,觉得维什尼亚克太不讲道理太以势压人,纯纯的就是欺负他。
维什尼亚克对此却不这么看,如果不是你丫的一直故弄玄虚不好好说话,他吃多了欺负你一个小虾米玩儿?
他的态度是,你要是老实我也就好好跟你说话。可你要是不老实跟我耍心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被压迫得够呛的乌梅洛夫悲愤地问道:“您究竟是什么意思?跟这个案子又有什么关系?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维什尼亚克看着勃然变色的乌梅洛夫笑了出来,谈判这玩意儿就是搞心态,你若是不能把对方的心态搞崩,那肯定拿不到想要的东西。
他很是淡定地回答道:“没什么意思,我就是个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