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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忐忑的同时,难免雄心万丈。
“Sir,客人来了。”
服务员小姐姐按响了包厢的大门前的门铃,推开了棕榈色的木门,毕恭毕敬的向苗昂温微微躬身,然后就安静的离开了。
“苗昂温对吧?进来吧。”
西河会馆每间包厢的设计都不同。
有时候,客人刚从古色古香用红木和紫檀装饰的东方精舍里走出来,推开隔壁屋房间的大门,却又被铺面而来的路易十四浮华风格的法式宫殿所倾倒。
而眼前的是一间江户时代日式风格的茶舍,
文雅的中年人面前摆着一套小火炉,淼淼烟气从紫砂壶中泄了出来,让房间中都泛起了一层水汽和湿意。
光头一言不发的站在中年人身边,带着墨镜,肌肉在黑色的西装外套下隆起,像是一尊不会动的雕塑或是护法金刚。
“豪哥您好。”
苗昂温小心翼翼的迈进包厢的大门,用敬畏的目光看着这个仰光城里最有钱最有权势的那一小撮群体之一的中年人。
禁酒令时代阿尔·卡彭被誉为洛杉矶的地下皇帝,也不过就是豪哥这般了。
“别那么拘谨,坐吧。”
豪哥笑了笑,示意苗昂温坐在自己身边。
“喝茶么?日式的清茶,喝起来可能稍微有点苦。”
“不,不用了。”
苗昂温让自己露出尽可能乖巧的笑容。
“好吧,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好好的回答。我听说,你和顾为经在学校里,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
豪哥似乎只是在聊天,随口问道。
“哦,是的,豪哥,是有这么一回事。”
苗昂温愣了一下。
他推门进来前设想过很多,豪哥会和他交谈什么样的内容。
无论是什么,那都一定是很严肃很重要的事情,是属于“男子汉的伟业”。
顾为经?
苗昂温从没想到豪哥会提到这个同学的名字。
光头确实转达过,豪哥似乎希望他的派对能邀请到顾为经。不过,这事儿竟然值得豪哥要亲自过问?
“是的,但他摆架子大,不太愿意来,所以我们有点小冲突。”苗昂温有些嫉妒的撇撇嘴。
“只是这样吗,你只是邀请他去你的派对?”
豪哥面无表情的说道。
苗昂温心中莫名其妙的紧了一下。
他歪过头像是一只紧张的鹌鹑一样,望了一眼一边光头的眼神,希望得到什么指引,入目却只看到了一副冰冷的墨镜。
“是的,就是这样的。”
苗昂温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语气。
他觉得,反正最后也没有出什么大事,自己没有必要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啪!
一只白瓷的茶杯狠狠的被砸在了苗昂温的脸上。
滚烫的茶水像是流动的火炭,瞬间将他左脸的皮肤烫的红肿了起来。
豪哥看上去只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手上的劲道却不是蔻蔻这样小女孩的耳光所能比拟的。
杯壁薄如纸页的白瓷茶杯破碎,刺破了苗昂温的嘴角。
苗昂温被砸的天旋地转,直接转了两个圈,然后一头栽倒在茶室的地板上。
“两件事,第一件事,你不可以自作主张想要废人。第二件事,你不可以试图糊弄我。第二件事比第一件事还不能忍受。”
豪哥并没有大发雷霆。
中年人看上去依旧是刚刚轻描淡写的样子,语气却冷的像是寒冰。
“豪哥,莪……对不起……”
苗昂温抚摸着脸颊,来不及感到疼痛,全身却被冰冷的感觉所淹没。
豪哥什么都知道。
他自以为对不良头领隐秘的嘱托,分分钟就传到了豪哥那里。
在仰光这座城市,豪哥就像是一位全知全能的魔鬼,无时无刻不在深渊中注视着你。
“道歉有什么用。犯错了,就要有惩罚。否则人怎么会长大。”
豪哥依旧头也不抬的轻声说道。
他拍了拍手。
身边的光头就从包厢内一只摆在茶几上的保险柜里取出了手枪。
苗昂温甚至还来不及惊叫。
光头掰开了击锤,上前半步,一言不发的顶着苗昂温的脑袋扣下了扳机。
无论再怎么美化,
黑道永远都是以暴力和恐惧控制人心的帮派,这里没有法官,没有辩护律师,也没有监狱。
这里或许确实能让你大发横财,代价是,犯了错只有死路一条。
天可怜见,苗昂温不过刚刚满十八岁,他想象中黑社会永远都是赚大把的钱,睡最妖艳的女人的风光的那一面。
哪里有见过这个。
实质般的死亡恐惧顿时击垮了他,苗昂温直接淅淅沥沥的失禁了。
他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