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无非如是,郎世宁则差之弗许。”
这是在说,
徐先生画出的马,哪怕遇上了历史上最有名的画马宗师韩干和赵孟頫,也无非就是这样了。
清代画马名家郎世宁的作品,还要不如徐悲鸿的技法。
曹老先生之所以会建议顾为经去学习郎世宁的技法,就是因为他的融合画风格带着文明交融碰撞时,最初的印记。
而且由于是为皇家服务的原因,郎世宁笔法工整严谨,目前有大量保存完好的存世作品,在网上也能很轻松的欣赏。
可以方便于顾为经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研究学习。
倒是曹老,
融合画的风格固然讨喜,到了曹轩这个地步,再学郎世宁就有些本末倒置了,没这个必要。
都不用老爷子本人。
林涛教授这些上了年纪的二代弟子,若是亦步亦趋的仿画郎世宁,都会被评论界笑话的。
他们这些已经站在金字塔顶部的大画家,要做的不是单纯的仿古稽古。
而是要绘出自己的个人风格,在艺术史的大树上,长出新的枝干,结出新的果实。
“哼,狡猾的小子,我让他学郎世宁,是学郎世宁的画面表现能力,可没让他完全把人家原封不动画法全都搬过来,偷奸耍滑。画的不怎么样,倒是这模仿学习功力,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嗯,构图也还说的过去。”
小老头仔仔细细把照片上的用笔和技法全都看了一遍。
老爷子也不知道是在批评还是在表扬,嘴里嘟囔着笑骂道。
“没有心意!”
那个顾小子能在短短一个多月左右的时间里,交出这样一幅作品当做作业。
曹轩老先生心中总的来说其实是满意的。
甚至是非常满意。
用笔方面还显的清涩,技法中没有属于顾为经自己的想法,色彩过度也不够圆润如意。
这些在高水准的艺术大师眼中,全都是缺点。
然而,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郎世宁这样历史有名有姓的大画家的技法摸准吃透。
这份水平和才思,就足够愧杀多少比顾为经年长的多的小有名气的画家了。
而且,
顾为经绘画的用笔水平,也比曹轩之前所见,又有了长足的进步。
学习能力和吸收外界知识的能力,比单纯这幅画画的好或者不好,更让小老头重视。
优秀的美术生就应该是一块海绵,每当一位艺术前辈的笔墨从身上从眼前流过,便能在自己心中留下存住几分精魄。
“能得您老一句‘还说的过去’,已经够了不得的了。”
老杨亲眼见过林涛教授因为曹老的一句勉强能看的评语,高兴个半天的。
“这么说,我看等再签了马仕画廊,这位小顾先生真是奔着要在新加坡美术双年展上获奖去了啊。”
“啧啧啧,18岁能在大师组获奖,应该创了大赛的历史记录了吧。提香当年不到二十岁在弗洛伦萨声名鹊起,年少成名被传到今天,大概也就这样吧。”
老杨看出了老爷子现在实际心情不错,就开了句玩笑:“最开始看上的小伙子从好好的徒弟,变成了师弟,我估计林教授的心情一定会五味杂陈。”
“你这是捧杀。提香这个年纪已经开始替大主教画最重要的教堂壁画,能和当时的大师乔尔乔内齐名。顾为经不过只是有几分临摹的天赋,和人家还是差不少的。”曹老哼了一声。
“获奖?这小子就这么仿照古人亦步亦趋的画,就算组委会心情好,侥幸赏他个三瓜两枣,那也应该把奖项颁发给人家郎世宁,而不是这个小家伙。”小老头没反对顾为经这张画已然有了在美术展上获奖的可能性。
“老爷子您要这么说,那么双年展就没法办了。借鉴本来就是绘画创作的一部分,毕加索还直接抄袭别人的画呢。”
“以顾为经的年纪,学一些前辈大师的画法,根本就称不上缺点。”
老杨随口道:“若是我大学的时候能有这位小顾先生画的水准,我恨不得把作品穿在身上,走到哪里,炫耀到哪里。”
“所以你也就最多只是我的助理。你看我什么时候想过收你当徒弟?”曹老没好气的反问。
老杨被噎习惯了,早就锻炼出了把老先生的嘲讽当表扬的厚脸皮的本事。
曹老这样的大师,别人想天天被骂还没机会呢。
现在多被骂几年,伺候曹老的资历将来放在外面就是大把的装逼谈资,跳槽去大画廊当经纪人时,便是大把的绿票子。
“别,能当助理我就满足了。当您老的弟子,我可没那么大的福分,约莫还得再修炼个两辈子呢。”
老杨随便就信手拈来的舔上两句。
“这水准,这年纪,签个画廊应该不算拔苗助长了吧?”
他接触一线艺术市场接触的多。
签画廊这事上,老杨和自己伺候的